我心中暗怒,正待说些什么,却见瀚儿亦是挣脱了她的手,恭敬有礼的感谢,与我一般无二,我这才惊讶更甚,瀚儿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懂得不动声色的隐藏自己的情绪,并不显露与她亲或近,让人猜不透他小小的脑袋里究竟想得是什么,果然深得衿的真传。
瀚儿见我们两人不见问话,便跟着小太监们到学堂去了,我痴痴地望着他的身影,忘了反驳蒙如烟的话,良久叹了一声,又是欢喜又是酸涩,慢慢的转身向回去走。
站住!蒙如烟威严不失甜润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我不理她,依旧自顾自的走着,她微微发急道:瀚儿他跟你并不亲近,以后不要来招惹他!
我站住脚步,回头冷冷地盯了她一眼,心道不知道跟谁没关系呢!
蒙如烟被我一盯,登时失了言语,此时不想与她计较,依旧顺着原路走了回来。
到了芙蓉殿中,衿正立在院中看蝴蝶儿戏嬉,只穿着家常海牙月白镶金边的袍子,系着镶玉织绵腰带,头发散散地披在肩上,负手而立,状似闲看落花,实则散发出无形的气场,令人不敢接近。
我看着他的背景,有种发梦的感觉,这个人到底是真是幻,原来的只是一味的寻仇觅恨,根本不曾细细的打量他到底是何模样,今天细细瞧了,越发觉得古怪无常,又想起蒙如烟恨恨地说他为了那贱人并末碰过我们的话,不禁又心跳快了些,一时间竟怔在原地,不能动弹。
可见着瀚儿了?衿回头淡淡地问道。
我点头不语,心想衿平素的脾气是极暴躁的,如何这次回宫却收敛了许多,越发平淡起来,倒令人更加捉摸不透了。
一早来就不见你在这里,便料定你去寻瀚儿了,这件事不能急,要慢慢来的!他脸上虽无表情,眼里却含着淡淡的笑意,只管拿眼瞅着我,让我更加手足无措。
心里想问问他是否真的从没宠幸过别的女人,却是没有理由张口,昨儿还是乌眼鸡似的生死相搏,转了一日便问这些情人间的私密之语,是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想了一想,只得忍了下来,又想娘的死因尚末查明,我想这些无聊的事情做什么,抬眼飞快的扫了他一眼,冷淡地说:有事吗?
衿手中拈着一朵兰色的花把玩着道:朕,我把你娘的坟挖开瞧了!
我大惊,怒道:即墨衿,你不要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