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说,越是难以把握的东西越让人恐惶,娘说,即墨家的男人,斗不过!
他用疑似真情流露的目光瞧着我,温和地说:当年,我骗了你,孩子活得很好,他便是,即墨瀚!
清冷的声调变为温和,我有微微的不适,话如劈雷,震得我一阵眩晕。
脑子里惊涛拍岸,将所有的理智冲散,手指紧紧的抠着竹藤制的吊椅,软倒在上面,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亦或又是一种阴谋?
两人静静的对视,他平和无波,看不出一丝异样,我目光如灯,却扫不到他真实的想法。
似乎费了毕生的力气,我定了定神,声音沙哑地道:你骗我?当时我明明看到他
衿打断我的话,平淡地说:当时的情况不允许他活下来!瀚儿今年四岁,甲午年六月三十日出生!
四岁,甲午年,六月三十!
这几个字如魔咒一般把我钉在原地,分毫动弹不得,若是假的,如何他知道得这般清楚?
瀚儿说他没有母亲,瀚儿今年四岁了,并非蒙如烟所出,瀚儿挺直的鼻依稀有几分我的神似,难道真的是我跟他的
内心百般交杂,千般中滋味涌上心头,我颤抖着道:瀚儿若真是,那孩子,我要带走,我不准他跟一蛇蝎心肠的人生活在一起
衿的脸阴沉下来,目光闪烁不定,喉结滚了一下,干脆地说:瀚儿与我关系亲厚,我只告诉他他的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但总有一日会回来,嘿嘿,你要带走他,难如登天!
忽然想到瀚儿被蒙如烟抚养,又忆起她恶毒的话语,不由得一阵心惊,几乎带了哀求的语气:求你把瀚儿还给我,我不能再失去他!凤栖宫很危险,我只有这一个亲人,我要保护他!
衿看着我,脸上的肌肉放松了下来,口气仍然坚持:瀚儿从小末与你亲近,只怕他不肯认你,若真想让他死心塌地的跟你走,须要多与他亲近!
我大喜,急急地说:好,好!
衿话锋一转道:但他素来认为母亲是天地下最温柔的母亲,而且是深爱着他的父皇,若你想亲近他,便须讨好我!
我皱眉,热情如退潮的海水一般退去,露出满目的疮夷和愤恨。
我早知你不安好心,妄想用瀚儿来让我忘记你的种种过去,便打错了算盘!我的心已经遗落在鬼见愁的万丈深渊之中,怎么能找得回来?如今只是一个无心的,一身怨恨的人罢了!
衿深深的吸气,胸膛起伏不定,也在压抑着怒意,最后退让一步道:至少表面上功夫要做够,朕的后宫仅得瀚儿一个儿子,将来他要代朕继承大统。
我冷冷地说:你后宫嫔妃现今有四,况且若你想要,美色还会少?难道还生不出一个儿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