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走过来与我坐在一起轻笑道:我很高兴!
我不禁躁了,忙躲到一边坐在榻上,远远的离着他。
衿又是一笑,也追了过来,用力的臂膀突然揽了我的肩道:静婉,你放下了过去,难道还要与我执气吗?
我鼻子微酸,忽然生出了万分委屈,一时情急,脱口道:若不是你害得我怎么会吃这么苦?
衿听我声音有异,搬了我的头过来,替我拭了泪水柔声道:年少的事,实是情非得已,惟恐被别人抢了你去,你知道的,那么多人喜欢你,我又不是太子,自然要先下手为强了,如果你还生气就照样还给我罢了,我必不生气的!
我又气又恨:无耻!
他郑重地说:岳阳的事,乃是两兵相交,战场上刀枪无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况且我并不知道他是你
这件事想来并不光彩,况且岳阳自小并末抚养过我,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我截住话道:别说了!
衿面对着我,黝黑的眸中似是一潭深水,漫出层层柔意来,有一瞬间,我竟有片刻的眩晕,几乎要沉醉其中了!
你娘的死因我已查明,只待有机会就处死元凶,瀚儿也大了,你怎么忍心伤他的心?衿每说一句,我恨他的心便减了一份,摇头道:别说了,别说了
衿强迫我对着他,失了冷静,激动地说:静婉,这些年来,我很想你,知你当时在夏国受伤,急得三日末曾合眼,命人快马送上雪莲,想不到至今你还留着这个盒子!衿看着那冷玉盒微微感慨道:既如此,就代表你我早已没了间隙,怎么不能顺从自己的心,何苦要委屈自己,让我难受,让瀚儿难过!
我顿时呆住,原来是他,并非是他!
难道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突然想起逍辰的话,你将来要入主后宫,掌管凤印,有国母之相的!
正在一片混乱之际,衿已经放下帐子,眼前登时一暗,身子被他抱在怀里。
我挣扎着,跟自己的内心交战着:不行,放手,不行
衿坚决而有力的抱着我,绵密的吻如潮水铺天盖地的涌来。
我忽然间没了力气,身体如浮木一般在大海中被海浪冲刷着,又如坐在云端之上,飘飘的,没有一丝真实的感觉。
那薄荷的清凉在鼻端萦绕,那英挺的眉,被浓情染得深遂的眸子,还有他的唇都近在咫尺都让我微微沉醉,瞬间功夫,额上,脸上,脖颈都被他一一吻过。
从末有过的酥麻感觉让我脑子一片混沌,应该要反抗的,应该要推开的,不知为何,竟没有一丝动作,只是这样承受着矛盾而又飘然的感觉,迷失了自己。
静婉,不要再拒绝我好吗?我不是一个圣人,也不是神,可以无亲无友,独撑着这片江山,你和瀚儿都是我的后盾和温暖。我不想做一个虽千万人,但吾往矣的勇士,我也会寂寞,我也会孤独,我也会爱人,这两年来,我想你想得快发疯了,如果你再拒绝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自己,会做什么疯狂的事来!
衿狂热的着说,似乎说出了内心压抑已久的话,我一寸一寸的投降,眼中不觉含满了泪水。
我何尝不是在压抑着自己,我何尝享过一天的幸福?
我终于累了,也想要有一个人宽厚的肩膀可以支撑,也想靠在别人的怀里休息一下疲惫的身心,也许是家仇,也许是打骨子的执着和倔强,让我有太多的束缚,有太多的放不下,于是一心一意的,把自己当武器,来与他作对!
衿也许有错,难道我就全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