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默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主子说得很有道理啊,而且我们是孤儿,早就没了选择的权利,出去也不过是做杀手而已,主子待我们不错的,无论吃住都极好,而且也会保护我们,只要有人敢动他的人,那个人一定活不到看见第二天的日出!
我叹气,原来人和人真的是不一样的,不知道是说他们忠心好还是说他们愚蠢好,我站起身,心中暗暗下决心,我不会就这样放弃,我一定要过我想要的生活,衿,或者能当一个好帝王,但绝不是我想要有,这里的空气太稀薄,这里的血腥味太重,他欠我的太多,我甚至不想停留在这宫中一分一秒!
然而事情往往不遂人愿,就在我再一次尝试逃走的时候,朝堂上却发生了极大的动荡,衿政权初立,本就不稳,整个国家犹如实生婴儿一般脆弱,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从而再次改朝换代。
虽然他采取了铁血手段来清洗打压朝中的反动政权,但一些散兵游勇却是不能一网打尽,岳阳趁机发动了大规模的反扑,而夏凉两国也屯兵关外,不时的进行小规模的骚扰,样子蠢蠢欲动,只得时机成熟,就会趁火打劫,坐收渔利。
周国的前线军防不得不拉长,顾全三面,这样一来就造成粮草紧缺,国库空虚,幸尔已是麦收时期,水草正盛,粮草勉强可以补给。但黄河一带去年发大水,颗粒无收,自然无法交赋,减少了大部分的收成,让衿头痛不已。
本来准备的封禅和后宫的立后事宜也顺延了下来,朝中上下提倡节俭之风,努力的压缩开支,以供前线的备战所需,新式的武器研制出了不少,可是却没有银子出资打造,这窘迫的境地让衿这才意识到商人的重要性。
他首开先例,放弃了对商人的岐视,并许诺捐银十万两以上者,可以得一个小官职,当时重农轻商,这些商人虽然富甲天下,却地位甚低,由于周国一向严厉禁止卖官鬻爵,所以他们即使用尽了手段也难得一官半职,如今正是翻身的大好机会,岂有不奋勇捐银的?
但是朝中大臣诸多反对,并对这些商人嗤之以鼻,并表示对与这些人同朝为官的气愤。其中大学士苏行之最为激烈,他夜不能寐,坐立不安,最终连夜上表,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地写了厚厚的一个折子,痛斥商人重利轻义,敛财聚富,狡诈奸滑等数种罪名来表达自己坚决不与这种人同朝为官的决心。
据说折子开始以正楷书写,写到一半竟变成了行书,最后以狂草收尾,末尾的署名更是浓墨重划,可以想象他的心情是何等的激动。
但衿看了折子只是微微一笑道:苏大人的也说法倒也不无道理,但是请大人想一想,只靠我们节衣缩食,能省下多少银子?
苏行之一挺腰道:臣愿意将奉银全部捐出,为我朝出力!
他这话一说不免遭到其余同仁的白眼,暗中笑他迂腐不堪。
衿也不生气,算了一笔帐道:苏大人此心朕明白,但苏大人即使捐出一年的奉银也不过几千两而已,但这些商人一捐最少是十万银,可以顶苏大人为官五十年的奉银,更何况给他的官职低微,而且只是担个虚名,并没有实权,但这样却可以解了燃眉之急,又能拉扰这些商人为国出力,一举两得,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