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过了多久,像是过了千百万年之久,又像是大梦一场,身体的冰凉和疼痛让我慢慢的睁开了眼,这是哪里?为什么四周漆黑一片,莫非我还没死?
我微微一动,这才发现身下不是坚硬的石块,好像,是人的身体!
唔!痛苦的呻吟在黑暗中突然响起,我吓了一跳,伸手摸到一个人的身体,惊恐地问道:你是人是鬼?
咳咳咳该死,你还不起来?衿虚弱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
我松了一口气,熟悉的人,熟悉的声音驱走了我内心的恐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他的怀里,身体亲密的贴合着,而手上,有沾湿的甜腥,一定是压到了他的伤口,让他忍不住叫出了声,于是马上翻身弹跳起来退在一边。
衿摸索着坐了起来,拧了拧身上的水,低沉的问道:你没事吧?
说实话喝了一肚子水实在很难受,再加上冰冷的衣衫贴在身上,整个人如置冰窑,但我不愿在他面前示弱,咬唇道:没事!
他微带讥笑的声音传来:牙齿都在打架了还说没事?真是嘴硬!
我立刻住了嘴,不再理他,但在这无边的黑暗中,不说话更让人觉得心中恐慌。
一种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涌动着,那一场大水冲散了三人,我和衿被冲到这不知名的地道中,在这只有两人存生的地道中,以前的仇恨似乎也变得淡了,唯一要做的就是两人必须活下去。
衿慢慢向我摸索过来,我警觉地问道:你干什么?
衿苦笑:你以为一个一身是伤的人能对你干什么,我们有什么怨仇暂时放下好不好?先找到出路才是最重要的!
随着寒气的侵入,我越发冷得历害,牙齿格格地打着架,含糊不清地问道:怎么才能找到出路?
你还是先把湿衣服脱下来晾干比较好!衿提醒着我。
但当着这个大色狼兼大仇人的面,虽然看不见,我怎么能脱衣服?我哼了一声抱紧肩膀,仍冻得瑟瑟发抖。
蓦地一双有力的胳膊袭来,抱我牢牢的按在地上:就算不脱衣服,你这样子冻也要冻死了,如果你真想杀我,就先活下去!
衿紧紧的抱着我,有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我的脸腾地烧了起来,欲要挣扎又贪恋这一刻的温暖,动作便小了许多,最后哑着嗓子威胁道:不要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不会杀你,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出去之外我们仍是生死仇人!
衿淡薄地说:有些事,我不愿再解释!现在你要做的是尽量少说话,保持体力!出去以后随便你怎么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