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淡淡的语气,让人听不出说话者一丝情绪,安然看着躺在地上,突然睁开眼的暮姑娘。
暮姑娘失声道:你,你在干什么?
安然不答言,漠然地撕开自己肩头的布料,外翻的血肉已经和衣服粘在一起,一扯就牵动伤口,血液汩汩流出。
一把轻巧的薄刃,一点点割着伤口处已经有些发白的腐肉,那样闲适的动作仿佛他是在作画,而不是在割自己的肉。
醒了就过来帮个忙,背后的我够不到,你帮我割一下。
暮姑娘努力控制住脸上惊骇的表情:你说什么?
怎么了?安然看着暮姑娘表情,淡然的说道。
我我暮姑娘瞥了眼他的伤口,有些不忍看下去。
快点过来帮忙,不然失血更多!
暮姑娘一咬牙,使劲的划了下去,鲜血顺着安然的背部一点点流下,他自始至终面无表情,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等到暮姑娘将他背部的伤后缝合完毕后,额上的冷汗已经把安然头发打湿了,一缕一缕贴在脸上,看起来柔弱无依,但她知道,这个有着清秀外表的男子实则坚韧无比。
安然动了动手臂,背后的伤口对他的活动不造成什么影响,穿好衣服站起来就往山上走去。
你干什么去?暮姑娘追在安然身后,急忙问道。
我救你一命,你也救我一命,我们抵消了,现在开始你不用跟着我了。安然脚步未停,头也不回的离去。
没有我带路,你走得出这里吗?暮姑娘扬声道。
安然也不理她,自顾自地向前走。暮姑娘高兴地笑了起来,紧紧地跟在安然身后。
医师,人参找回来了!安然掏出染血的人参,丢给医师。
医师看到他一身血迹,惊讶地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安然冷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向无双休息的地方走去。
暮姑娘咬着唇,慢慢地蹲下身子:老伯,我来帮你吧。
无双,我不求你留下来,我只想一睁眼就能看到,我就满足了。你不必对我抱歉,所做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就安心在此养身子,待养好了身子再做打算,可好?唐少渊目不能视物,坐在无双床前,握着她的手温和地说。
无双看着他一身的伤痕,不由得满心内疚,放柔了语气道:你放心,别人欠我的,我会一一要回来。这次你为救我元气大伤,我会留下来帮你的。当初你答应让我调兵谴将的事可算数?
自然算数,你真的要留下来?唐少渊唇边浮起愉快的笑意。
嗯。
咚一声,有重物倒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谁?无双和唐少渊齐声喝道。
门推开,安然脸色惨白地晕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