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绒绒观察盛锡明半晌，他的目光没有一秒钟停留在她身上。

看水、看花、看云，或者什么都不看。

盛绒绒深吸一口气。

我就知道男人没用！

果然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我还是好好讨好奶奶吧。

盛绒绒双手托着下巴趴在船舷上，盯着不远处的荷花眯起眼睛。

“施阿姨，我们能再靠近一点吗？我想摘一朵荷花给奶奶，因为奶奶最喜欢花了！”

盛绒绒一脸天真的扭头问施月。

别再叫我阿姨了，你这个死小孩。施月不满极了，却还是微笑着回应，“好。”接着用力摇起了船桨。

只有鬼才知道，明明来这里是为了接近盛锡明的，为什么要在这里划船。

如果不是为了盛锡明……

施月看向盛锡明，他闭着眼睛靠坐在穿上，只是他的嘴唇抿着，仍然阴郁冰冷。

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会敞开心扉，你还想着那个女人吗？

否则又怎么会把背叛你的女人的孩子带来这里。

盛绒绒身子前倾，一只手抓着船舷，另外一只手努力够着花，“施阿姨，你再靠近一点。”

这个死孩子倒是不客气。

施月猛地把船桨扔到一边，凑到盛绒绒身边，她说：“我来帮你。”

“好。”盛绒绒依然伸着手，她只觉得施月的身子压在她身上而且船越来越倾斜了。

我快掉下去了。盛绒绒收回手，两手抓着船舷。

“施阿姨……”

“砰！”

盛绒绒只感觉后背传来一道力，下一秒她就砸进水里了。

她甚至来不及挣扎，水就淹没了身体。

恍惚中，她看到施月捂着脸在尖叫。

她听不到声音，水灌进她的耳朵里了。

“咳咳！爸……”

盛绒绒奋力挣扎着，看向她爸爸的方向。

“咳咳咳，救……我！”

她看到了，一片水色中，爸爸安然躺在船上，就像是睡着了。

然后，他睁开双眼，冷漠又疏离。

她双腿瞬间失去力气，全身抽搐着，沉没下去。

没想到……

是爸爸授意施月推我下去的吗？

他恨我恨到想要我死得地步吗？

如果……

有幸活下去，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盛绒绒闭上眼睛。

……

周泽是从佣人嘴巴里知道盛绒绒溺水的消息的。

当他溜进盛绒绒房间外时，他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盛老爷，她之前高烧了一个星期，没有经过好好的护理，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这一次溺水可能会引起严重的后果。”家庭医生说，“我现在先给她打一针退烧，如果明天早上烧还不退的话，那就立刻送到医院，避免引起其他感染。”

周泽握紧双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他悄悄打开一条门缝，向着里面望去。

盛老爷和盛夫人坐在沙发上，赵管家和秘书侍立在身后。

他急迫的看向房间另一边的床。

床上有一块突起，盛绒绒就躺在那里，可他什么都看不到。

“她之前烧了一个星期？”盛老夫人突然开口，“没有人通知我。锡明，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