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绒绒身体虽小,可她的灵魂已经长大了。
她能看出周泽隐藏的痛苦,即使他总是微笑着。
周泽怔了怔,才反手握住盛绒绒的手。
“我们去树林吧,那边开了很美的花。”周泽说。
两个人手牵手向着约定好的地方。
“那边是什么?”盛绒绒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她看到粉色的荷花,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那边是荷塘,你想去看看吗?”
“不,我们去树林。”盛绒绒扭头对周泽笑了笑。
周泽捏紧盛绒绒的手。
他发现这个小女孩在迁就她。
他做坏事从来不会愧疚,可昨天的事让他难受。
“就在那边吗?”盛绒绒远远地已经看到一片花海了,她试图放开周泽的手,他却更紧的握住它。
盛绒绒没在意。
“周泽!”
突然一声厉喝。
盛绒绒惊在原地,扭头看去,一个长满胡子的大汉快步走过来。
他皮肤很黑,眼神凶狠,有着铁塔似的身形。
盛绒绒偏头看周泽,他面无血色。
他在害怕。
“叔叔,你是谁?”盛绒绒挡在周泽跟前,一脸天真的问,小手捏紧口袋里的过敏球。
大汉低头看盛绒绒,“是盛小姐吗?我是周泽的武术老师,他应该上课了。”
“可是他……”
盛绒绒想到周泽的伤口,正要说什么。
一只手搭在盛绒绒肩膀上,“绒绒,我要去上课了,等我回来我们再来看花。”
盛绒绒噤声,眼睁睁看着周泽离开。
大汉走得很快,周泽狼狈的小跑跟上。
莫名其妙!
周泽都伤成那样的了,难道不应该休息吗?
她默默跟在周泽和武术老师身后,走进一座小楼。
“哈!喝!”
远远地就听到呼喝声。
盛绒绒悄悄来到门边,向着里面看。
周泽赤脚,穿着白色短上衣和长裤,汗水浸得头发湿漉漉的。
“再来!”大汉同样赤脚,两个人一搭手,周泽就被摔过去了。
这叫上课!?
难道不是单纯的挨打吗?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他?他只是一个孩子。
盛绒绒此刻才想起,自己还未问过周泽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的衣着打扮绝不是仆人,但其他仆人对待他的态度不好。
盛绒绒咬住嘴唇,就在她思考的几分钟里,周泽已经被摔在地上好几次了。
“再来!你怎么一点进步都没有!”大汉严厉地说,“和你同龄的孩子都已经在参加全国大赛了。”
一滴、两滴、三滴。
是血。
周泽伤口裂开了。
他从不担心留疤,家庭医生有最好的药膏。
他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体力透支让他四肢抽搐。
“起来。”武术老师要在叫了。
周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只要不到时间,就不会停止。
今天他心情很好,心中不只有恨,还有轻飘飘的一片羽毛。
盛绒绒……
“砰!”
周泽又躺在地上了。
本来打算用在爸爸身上的,但现在你更需要。
盛绒绒咬紧牙关,猛地把过敏球对准武术老师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