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华大惊失色,不甘与愤怒如海浪拍击着他的心脏,他没想到原来蓝心眉还留了手,为的就是防他这个枕边人啊!
他一直搞不到沁园产权,原来,早就是蓝心眉的,根本不用搞,他到底错过了什么啊!
白娜大笑起来,状若颠狂,她指着凌天华,声音尖亢,“你被蓝心眉耍了,没想到,不可一世,自认为聪明绝顶,算尽一切的凌天华也有被人耍的一天,被个死人耍,凌天华,你心里是什么滋味啊!”
愤怒与恼恨交替,本就痛不欲生,没想还遭人嘲笑。
一巴掌狠狠煽到了白娜脸上,白娜头发散了,脸蛋儿红了,双眼迸射出来的恨丝毫不加掩藏,悔恨叠加,撕心裂肺控诉,“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到底得到过什么,你可曾相信过我?我把大好的青春与年华给了你,为你生了浅浅,耗掉半生,我得到了什么啊?”
白娜不顾形象扑过去,像个泼妇般与凌天华撕打在一起。
矍征程走过去,低头看了看凌惜手上的遗嘱,找不到破绽后,他问凌惜,“你外公已逝,你母亲也再了,这份遗嘱真伪难辩,还是……”
“我是温子初,海天事务所律师,我父亲温芝华受聘蓝老爷子私人法律顾问,父亲抱恙,身体欠佳,至今还躺在医院里,所以,我才替父亲跑了这趟,来为凌小姐证明。”
说着,温子初出示了自己的律师证。
海天在御城名气响当当,哪是矍征程一个小律师可以惹得起的,而温芝华不止国内声名显赫,就连国外也如雷贯耳。
戏演够了,不想再哆嗦,凌惜一扬手,暗卫涌来,架走了正在打架的老夫妻凌天华与白娜。
凌浅怒气腾腾冲上前,抓住了凌天华即将要落下的拳头,“爸,我与妈妈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难道还想打断这份亲情吗?”
凌天华甩开了凌浅的手,松开了拳头,拍了拍裤管上的灰尘。
就在他抬头之时,挖机爪牙已伸向墙壁,只听‘怦澎’巨响,一面墙土崩瓦解,灰尘散开,似弥漫烟雾,然后,被揍成猪头的白娜站在沁园门口,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东西一点点被挖机铲没,她珍爱了十几年的沁园,在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残酷的了,回头望,余生已过,而她最大的错,不敢轻信凌天华花言巧语,她问过他无数次,让他把产权过户到她名下,他总是推三阻四搪塞,原来,这房产根本就不属于他。
悔恨、愤怒、悲伤、痛苦齐涌心尖,凌天华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与富甲天下一步之遥,而这一步被他亲自给错过。
凌惜看着凌天华痛苦不堪起码苍老了十岁的容颜,红唇微挽,轻吐出的话更如锋利匕首插入凌天华胸膛,“只差那么一点点,我妈就会把所有一切告诉你,只要等三十岁生日一过,可惜,狼子野心的你等不了,我妈为你而死,死后,你都不曾给她一片宁静的天空,还把她埋入低洼地,让她去了另一个世界也难安宁度日。”
凌惜抱着红漆木盒,迈步走向沁园另一道门,刚走了两步驻了步子,头缓缓转过来,看着凌天华那泪颜汗湿的五官,“不要再招惹我,否则,你们这几命,若我想要,如捏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
言毕,凌惜踏步而去,温子初疾步跟上,绵长通道尽头,有抹修长身姿,身体轻倚在栏杆处,大长腿交叠,袅袅烟雾罩住了他整个人,待烟雾慢慢驱散,她看到了隐于烟雾里那张英俊又气质卓然的脸,男人双目炯炯直勾勾看着她,夹烟长指抬起,烟含到嘴里轻吸了口,薄烟又开始在他周围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