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惜忽然记起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蓝心眉生日!
站在山岰上,凌惜望着脚下泛滥水域,眼睛里的凄凉与迷茫令人心疼,想起妈妈在梦里与她说过的话,疼痛心尖丝丝绕缠,六年前,她无力眼睁睁看着一些事发生,六年后的今天,一切不一样了,凌惜眼里的茫然逝去,锐光横生。
凌惜抬头看着宽敞的大门,门框仍是鎏金的,只是与六年前比,黯然失色了些。
霸气扬手,推门而入,院子里,曾经她趴着被凌天华用鞭子抽得遍体鳞伤的地方,放着把椅子,椅里正有个银丝奶奶坐在上面,轻轻摇着,手里摇着薄扇,不远处的小凳上搁着收音机,收音机里磁性的男音正讲述着动人凄美的爱情故事。
“奶!”
凌惜奔过去,看着眼前的老人,眼眶蓦地一热。
听闻脚步声,老人撑起头,浑浊瞳里映着凌惜漂亮脸蛋儿,目光迷离茫然,像是看着个陌生人。
凌惜心里咯噔了下,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奶,我是阿惜,你不记得我了?”
老人又仔细打量了她下,摇了摇头,撇嘴叨念,“又骗我呢,你不是阿惜。”
“我是阿惜啊。”
凌惜抓狂。
“你不是,阿惜早没了,不准骗我。”银丝奶奶吼起来,下垂的肌肉一颤一颤的,眼珠子也瞪起来。
凌惜吓到了,八岁时,凌天华曾把她送去了乡下一段时间,那两年,凌惜一直与阿奶生活一起,阿奶特别疼她,每天都要给她煮个水鸡蛋,给她吃盒牛奶,补充她上学营养,有好吃的准时留给她,哪怕半块糖,除了蓝心眉,阿奶是凌家对她最好的人。
阿奶叫藏金花,藏金花不是凌天华的亲生母亲,是凌惜奶奶死后,凌惜爷爷续弦的,凌天华发达后,并不愿意把藏金花接到城里住。
凌惜怔怔看着阿奶,老人又闭上了双眸,岁月静好的样子。
好半天,凌惜终于明白一个事实,疼她爱她的阿奶病了!
凌惜转身踏入客厅,恰好碰上下楼的凌浅,她一身白裙,仙气飘飘,妆容化得极精致,拎着包的指甲镶了美钻,身上洒的香水更是刺鼻难闻,目光与凌惜对上,凌浅面色怔了怔,一会就反应了过来,“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凌惜看着美若天仙的女人,浅笑,“怎么,我不能回来?”
这话问住了凌浅,她尴尬笑了笑,温柔软语,“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忽然回来,我意外嘛!”
“凌浅,这是要去与哪位大佬赴约啊?”
凌浅知道凌惜来者不善,多年没消息的人忽然回来,对她刺激不小,一回来说话便夹枪带棒,凌浅压下心头不爽,微笑着走下楼,挽着凌惜的手,亲昵道,“姐姐,这么多年不见,想死你了,你怎么都不给家里联系啊?”
想她去死吧!
凌惜冷笑,“爸呢?在么?”
“你找爸呀!”凌浅眼珠子转了转,指了指二楼,“应该在书房,不过……”
“最近凌氏亏损厉害,爸心情不好,要不,你晚上再来?”
这幢凌氏住宅也有她凌惜的一份,凌浅她凭什么让她晚上再来?
凌惜笑得没骨没皮,目光扫了客厅一圈,再次回到凌浅脸上,“这家,我也有份,我想几时回来就几时回来。”
嗅闻到空气里火药味,凌浅笑容宴宴点头,“姐姐说得对,你是这家的一份子,别说回来,就是随便挑哪间房住,我们也是不会说二话的。”
凌惜亲自见识过凌浅抢白华面试序签,以前同住这座宅子时,虽没正面交锋过,但私底下也知道她做了许多小动作,譬如:在凌天华面前搬弄是非,或者找她妈那只老狐狸说凌惜欺负她之类的。
一切不过是伪装,这女人得到老狐狸真传,与人为善不过是表面。
漂亮的外表包裹的是一颗蛇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