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寂寥如歌,乐央明显听得到自己的心跳,这件事确实是她做得不妥,毕竟任简骅是孩子的父亲,本该有权利知道他的存在,乐央一意孤行,只是害怕这三年的期限还没有到,就已经被扫地出门了,无家可归的日子乐央还不想体验,至少现在她不想。
任简骅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点燃以后放在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烟雾在他的指尖上萦绕,在乐央的记忆中,任简骅很少吸烟的,除非是他困了或者是在心烦意乱的时候,便会点燃一根烟抽着思考问题,或是赶走困意,现在看来,任简骅这次抽烟大概是两种可能具备了。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那么在意孩子。这是乐央经过了一分钟以后才憋出的一句话,她不可能说出实情,也不想任简骅趁机看清她。
这不是理由,继续。任简骅看了看表,补充了一句,你还有三分钟说服我的时间。
现在的任简骅就像是地狱里的修罗,阴冷的可怕,乐央第一次有这么真切的畏惧的感觉,她是心虚的,更是罪人,但是事情的真相她始终都说不出口。
时间一点一滴就这样过去了,乐央实在想不出如何去说服任简骅不去责怪她,换做是她也不会原谅自己的,仅凭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差点葬送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说不出来吗?时间到了,任简骅看乐央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便把烟蒂按进烟灰缸里,他从座位上走出来,坐在乐央身边。
你害怕你会被我赶走,害怕你再也不能买奢侈品,害怕你还没有在天翰有一席之地,害怕回到乐家,害怕只是因为一个孩子而变得一无所有,害怕你生了孩子以后跟你的情郎再也不能在一起,是吗?任简骅的咄咄逼人,让乐央噤声不语,任简骅只说对了一半,可是另一半,乐央没有底气去反驳,或许任简骅全都猜对了,只是那一半乐央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那样阴暗的一面,乐央若是承认,她之前所有的维持形象,就都会瓦解,变得面目全非。
可是你这样的自私,有没有问过你肚子里的孩子,你该有多狠心,不惜牺牲自己为代价,明明知道做人流会身体不好,还是想自欺欺人,让我这个做父亲的难堪,你良心不会痛吗?莫非你就是如此虚荣的人?任简骅越说越激动,好像差点被抛弃的人是他,险些随着下水道里的脏水被排到天涯海角的那个人是他,任简骅冷笑一声,继续说道:
原来你们女人都一样,可以不要爱情,但是一定不能缺少奢侈品,你跟你那个势力的父亲和继母有什么区别?
曾经叶湘宁就告诉过任简骅一个秘密,就是叶湘宁在怀孕的时候,任翔一直要叶湘宁堕胎,他说任家只要有一个任朝阳就够了,即使出世的是女孩,也绝对不会拥有任家半毛钱的家产,更不用说男孩了,凭空多出一个儿子来分割原本全部属于任朝阳的一切,任翔不愿意,不是因为叶湘宁的以死相逼,今天就不可能有一个名叫任简骅的男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
虽然叶湘宁也对任简骅说过,不要记恨任翔,他也只是传统理念深入骨髓了,任简骅出生以后,任翔还是很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