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我把青春都等没了,要怎样才能让他像从前那样爱我?
妈妈说,示弱其实是女人最锋利最有效的武器,可是,我一直没学会用它。我摊开一张餐纸,吐出了那口披萨,迅速包好,它的样子太狼狈了,不能给人看见。
她擎着刀叉,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笑了笑,你不需要怎样做,他是绝世好男人,不会辜负你的。
她突然说谢谢,然后泪如雨下。我说下午还有会,起身告辞,闫晓棠起身去送,被我按下:这么美好的午餐,你要把它吃完。
出了餐厅,我给勖成轩发信息说闫晓棠在楼下餐厅等他,按完发送键,我回眼张望,落地窗内的闫晓棠正出神的张望我的背影,一脸寒冷。
我庆幸自己不曾开口陈情,能把失败搞的干干净净也是一种骄傲不是?哪怕她的赢我的败只是心照不宣,从战场下来的失败是挣扎到死相难看,未战而退是不屑,后者,更有尊严。我留住了它。
是夜,勖成轩频繁敲门,我不开。他打手机,我不接,他发信息,一条接一条的发,我不读。语言是钥匙,会打开所有封闭的不够坚决的心门。
我一条条的删未读短信,他的声音从门的缝隙钻进我的心,他说,自他的妻出了车祸,他与闫晓棠就结束了。
可,那是他一个人的结束,五年来,那场情事一直茂盛的长在闫晓棠心里。
一个长长的黑夜,僵持成了过去。早晨,打开门,我看见了憔悴的勖成轩,他说:可不可以请你陪我去染发,我要面目全新的对你说我爱你。
我不敢看他,怕眼泪会说我爱他。
他跟在我身后:我穿越了地狱那么长的黑夜来求爱。
我扫了他一眼:她会陪你上天堂。
他一把捉过我手腕,不,我要你陪我下地狱!
闫晓棠主动请调去公司的江州分部,临行前,给我打了电话,说:他宁肯陪你下地狱也不要我能给他的幸福,那天,在餐厅的事,我很抱歉,也很后悔。
我说:没什么。
她用鼻息轻轻笑了一下,我后悔让你看到了我人生中的一个破败残迹,你知道,那不是我的风格。
末了,她说:我很好,不必同情我,你没错,也不必请求我原谅。
我说知道,希望她以后会很好。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次年春天,我收到了她家里的结婚礼物,附言中,她感谢我使她解脱,因为她终于明白,不是勖成轩无情,而是,横着一条生命的婚姻,注定远离幸福安宁,不如,早些放手。
我笑了笑,把信收好,身后的勖成轩正在厨房做奶酪蛋卷,他探出头来,还系着围裙,满身满脸的烟火气。谁来信了?
我看他一眼,抿唇道:一个已经看明白很多事情的女人,生命还很长,她总算没被耽搁。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