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檬在打量着祁笑言的时候，祁笑言也在打量着她。

是病人，却能够自由出入这里，甚至还能够让工作人员关了这里的监控，身上的那条裙子也不是一般家庭能够穿得起的。

这个小姑娘的身份，不简单。

当然，她看起来很像一个正常人，而且还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手指不自觉的捻了捻，祁笑言目光有些微妙。

景檬更好奇的是，现在和她说话的是祁笑言的第几人格，干脆搬来了一个椅子，窝在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你是副人格？还是主人格？”

祁笑言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你觉得什么是主人格，什么又是副人格？”

其实关于人格的主次，没有人说得清楚。

在外人眼里，次人格是附属品。

而在次人格眼里，他们却是独立的个体，不同的思想，不同的性格，只不过是公用了一个身体罢了。

景檬若有所思，就像昨天许深所说的坏人与好人，这些都是别人定义的。

看着椅子上那小姑娘若有所思的模样，祁笑言忽然掀了掀唇角，显出几分饶有兴致来。

“有名的杀人狂魔卢卡斯在国际法庭上被指认的时候，曾经有人使用测谎仪来辨别他说那些话的真假，但是他说的每一句话测谎仪都没反应。”

“他说的是真话吗？当然不，他只是在对自己说话，潜意识觉得是真的，测谎仪也测不出来什么。”

他在教景檬。

“喜怒不形于色，才能够出其不意，也才能够更容易的达成自己所想，或者说，你可以换一种表情或者方式来面对。”

“不，你说的只是一方面，卢卡斯拥有四个人格，在国际法庭上说话的那个人是他的第一人格，也是正常人格，他并没有杀人，测谎仪自然测不出来什么。”

景檬反驳了他的话，但是祁笑言后面的的话是有道理的。

喜怒不形于色，也是她需要做到的，她一直都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祁笑言提醒了她。

既然无法控制，那可以用另一种表情来代替当时应该出现的表情。

……

监控关了，没人知道他们两到底说了什么，又怕出了什么事儿，几个医生一琢磨，连忙把景檬单独去见了祁笑言的消息很快就送到了许深那里。

两个都是高危险人物，这凑在一起，能把强制医疗科给炸了。

在实验室能够制得住这小祖宗的也只有许先生了。

许深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看着隔着一道玻璃还能聊起来的两个人，眸色冰凉如水，祁笑言是他接手的。

但是，他接手祁笑言并不是让他来带坏景檬的。

莫名的，许深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明明是自己养大的小姑娘，如今却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

和景家要把她接回去时那一种感觉又不一样，有些许的酸楚在心尖上蔓延，然后铺天盖地的翻腾，覆盖，那是让人无法忽视的窒息。

眯了眯眸子，许深开了门，在实验室里他一直都是一身白大褂，干净却又清冷至极，修长如玉的手上拿着一份文件夹，里面是关于祁笑言的资料与病情。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