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不想给自己找事儿,要是被那些变态注意到,别说是给妹妹报仇,他可能自己就先嗝屁了。
说起来他身边这个人也是个妥妥的变态。
每一个心理医生或多或少都会有精神病,相比起身边这个人,他也就多了两个人格,都不算危险的。
许深才是真正危险的那个人。
……
两个小时以后,景檬醒了。
以许深给她注射的镇定剂剂量哪怕是一个身体健康的成年人也需要三个小时才能够苏醒。
她这样的状况很异常。
将手中的测试表递给了景檬,“填了。”
许深坐在一旁,一边对比着两次检测报告单的数据,这两次的检测报告数据几乎完全不一样。
然而两次的报告单时间只隔了半个小时。
景檬打了个呵欠,活动了一下身体,睡了两个小时还是有些累的,尤其是镇定剂的副作用很大。
虽然许深已经尽量控制剂量了……
趴在桌子上,景檬眯了眯眼睛,她感觉很累,连字都不想看,瞎几把填吧……
但是许深发现了后果会很严重……
e……
磨磨蹭蹭了近一个小时才把测试表填好。
“今天的幻觉看到什么了?”许深的声音很温柔,拿过测试表认真的看着。
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并不像别的医生那样满是消毒水的味道,反而带着淡淡的茉莉的味道,让她觉得很舒服。
撑着头认真的想了想,景檬垂下了瞳子,“我看到了手术台,死人……”
说完声音就停住了,景檬狠狠的簇起了眉头,神色很纠结,仿佛是想到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道,声音低了很多,莫名的,藏着些许的阴郁,“我听见了有人在叫我。”
“是绑架我的人之一。”
对,之一。
不止一个。
为了避免被发现身份,那些人很谨慎,一直没有让她看到过他们的脸,但是她记得声音。
哪怕是过了七年,她也不会忘记那个声音。
她从国内被送去鸢尾花半岛,在那里度过了地狱一样的两个多月的生活,不,地狱都没有那里可怕。
满目都是残破的尸体,鲜血,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里,耳边都充斥着恶心的声音。
“是曾经见过的场景吗。”幻觉分很多种,想象出来的,曾经见过的,藏在记忆深处因为某些原因被再次触发,不过很多的病人都分不清到底是真实见过的,还是想象出来的幻觉。
点了点头,景檬歪着头,脸上的表情忽然诡异起来,看的人毛骨悚然。
因为手术台上的那个女孩……
是她亲手杀的呢。
低低的声音里压抑着某种情绪,景檬垂下了头,手指搅在一起,骨节处泛着白色,可见力道,“许深,我还没对你讲过我在鸢尾花半岛实验室的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