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魔族大叫道：“没人能以一人之力对抗大军，便是大秦剑圣也不行，我们去杀了他们领赏！”

渐渐的，明空开始感受到大地的颤动，一些石子被震得跳起。

喊杀声震得明空耳朵发痛，罡风吹的明空睁不开眼睛。

默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握剑的手紧了紧。

一个魔族转眼便冲到了眼前。

“猎魔人，受死！”

默手中赤芒一闪，剑刃已经斩下他的头颅。

明空惊讶的发现，此时，纵使自己身处险境，心中却并无慌乱，反而冷静无比。就好像眼前的一切不是自己所经历的，而是电影中的剧情，自己只是个观察者。

心中略一思索，便明白了。

大概这也是血魂的影响。

没有了孙远，没有了于二，魔族不似之前那般整齐有序，阵势无比混乱。

默把赤红色的剑影舞得密不透风，周围的魔族都被挡在剑影外面。

二人一路跟着赵寒星留在地上的一条水渍。

这水渍大概是某种术法，不会被土地吸收，也不会被踩坏。

二人不停向前走。

在剑影中心，明空觉得十分安心。

这望不尽的魔族已经不能再让他恐惧。

从一开始的紧张，到后来已经变得麻木，眼前永远是一模一样的景象，黑压压的魔族，溅起的血光，还有身边始终守护自己的这个身影。

不知多少刀兵砸在身上，早已失去了知觉。

各种能力砸了过来，不过有默在，这一切都构不成威胁。

默使用的能力也让明空大开眼界。

黑色的方块瞬间杀死一片魔族，黑色锁链一下子拦住魔族的冲击

天色渐渐从黑暗还是放亮。

一束橘红色的光从山的尽头出现。

远处传来一两声鹰的啼鸣。

忽然，一段刀刃穿透了剑影，砍在明空的肩膀上。

剧痛席卷了整个人。

可预想中的恐惧并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

“小心些”

“嗯。”

明空捂住伤口，继续前行。

只是此刻不像之前，时不时便有刀刃落在身上。

身上又添上了一些伤口，而小默的伤口更多，大部分攻击都被她用身体挡住了。

痛苦越来越深，明空的心情却渐渐轻松了起来。

没有了恐惧，没有了紧张。甚至有一种不过如此的感觉。

“来啊！”

明空直觉一股气涌上头颅，不吐不快。

魔族没有因为他的大喝而停顿，反倒是默慢了半拍，又被魔族留下一道伤口。

“小默，我也来。”明空拔出了剑。

默神色一变：“不必无论如何我也会保护你”

“我是一个男人。”

明空不待默回答，已经出剑。

默忙收了剑势，用出其他招式，以免误伤。

明空将剑平举，挡下一轮劈砍，随后一次横扫将两个魔族斩杀。

同在鬼门关时的花架子不同，明空此刻一招一式都充满了玄妙。

明空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剑法成为了他的本能。

一路行进，明空手臂开始无力，直到挥不动剑。

咔嚓！

右手臂脱臼了。

眼见一柄大刀劈砍而来，默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面前。

大刀砍在她的肩膀上，一片血液喷涌而出。

默没有出声，继续舞动赤红色长剑。

明空捂住手臂，跟着默向前。

意识开始模糊，明空机械的向前走着

天色再次昏暗了些。

明空腹中传来浓浓的饥饿感，可他不能停下。

一步一步，不知走了多久，喊杀声依旧震得耳朵作痛，却没再有魔族临近。

抬起头，看到的是一道湛蓝的水幕。

一道蓝光包裹着他和默，向前缓慢的移动。

远远的看到赵寒星的影子，明空浑身一软，无力的趴在这蓝光中。

偏过头向来路望去，在几个魔族之间的缝隙中，明空看到，那是一条猩红的血路。

血色反射着阳光，发出鲜艳的亮光。

仿佛一切罪恶，都在这血色光芒中，慢慢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