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薇绝望了。

毅王殿下的冷漠无情，她是见识过的。他的眼睛里，向来揉不得沙子。她一再做着让他不满的事情，他一定很生气了。

她突然很后悔。

若没有做这样的一件蠢事，她或许还可以默默在留在毅王府里，哪怕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他一眼。

可现在……

她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

更可恨的是，饶是她后悔到死，事情也无可挽回了。

她又开始不争气地掉起了眼泪，却还是忍着没有哭出声。

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即便是被赶出去，她也要走得有骨气一点。

慢慢地，她收起眼泪，挺直脊梁，在别人鄙夷不屑的目光里，一步一步走向毅王府的大门。

一直强忍着回头的。

直到毅王府的大门在身后发出喑哑的呜咽，重重地关上了。

她蓦地回头。

然而，那道门此刻就像隔绝希望的壁垒，就此将她阻挡在外了。

再也回不去了！

心底那自以为的坚强和倔强，在此刻，轰然坍塌。

她几乎不受控制地扑向那道门，用力拍打，大声嘶喊：“放我进去，我不走！”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空旷的街道上回旋的风声，和楼清羽那声不屑的轻哼。

“行了，别再丢人现眼了。”

可是，楼清薇并不甘心，她颓然地坐下来，“为了留下来，我吃了那么多的苦。初选的时候，我流了多少血，还差点被人打掉牙齿。我这么努力……我为什么要走？我不走！”

“那你就留在这里吧。我先走了。”

楼清羽说罢，转身就走。

空旷的街道上，灯笼疏疏落落地挂着，映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千般寂寥。

楼清薇趴在门上，流了许久的眼泪。但最终，还是慢慢站了起来。

眼睛茫然地看着前方的路。

该去哪儿呢？

回肃远侯府吗？

可她如今还有什么颜面回去呢？

罢了，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她像一个失了魂的空壳子，漫无目的地走着。

突然！

斜刺里，一抹黑影袭了过来，只感觉一只大手猛然扣住了她的腰，将她往一侧的巷子里拽。她刚要惊呼，另一只手就捂住了她的口鼻。

没有一丝反抗，就这样晕了过去。

毅王府里，萧湛还守在楼妙璇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