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沁楼里,黎雁蓉神情凝重,手指微颤,递出去的针囊蓦地往回一收,“妙璇,咱们真的要这样吗?”
楼妙璇衣衫半褪,坐在床上,闻言扭头看来,“这是唯一的办法。”
“可是……”黎雁蓉捏着针囊,有些担心地嗫嚅道:“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不会有事的。”楼妙璇柔声安抚,抬了抬下巴,示意她把针囊给寒韵,“这种事情,你做不了,还是交给她吧。”
看着她一脸畏葸的样子,寒韵忍不住鄙视了一眼,就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针囊,预备打开。
“诶!”黎雁蓉心里实在害怕,伸出手想要把针囊夺回来,但寒韵顺手就将针囊一抄,不让她得手。她顿时急得跳脚,“我不行,她就能行吗?”
“可是,寒韵比你沉稳啊。”楼妙璇无奈,“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可是!”黎雁蓉更急了,索性梗着脖子问寒韵:“你懂针灸吗?”
“不懂。”寒韵头也不抬,实话实说。
“那你了解穴位?”
“不了解。”
“那你还做什么呀!”黎雁蓉简直心急如焚,跺了跺脚,干脆直接一把夺回针囊,“不行,这也太冒险了。要是扎错了,那可是会死人的!”
看着她火急火燎的样子,寒韵只是淡淡地眯着眼,不争不抢,“那你能眼睁睁看着她毒发吗?到时候,后悔的,也是你。”
“可也不能这么草率啊。”黎雁蓉简直都要哭了,“怎么也要找一个懂针术的人来吧。我还指着妙璇过好日子呢,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说什么傻话!”楼妙璇轻斥道,“什么死不死的!”
“我不管!我这就去找柳太医!或者,别的大夫也行。”黎雁蓉生怕寒韵来抢她手里的针囊,索性拿着针囊直接往门口跑。
“回来!”楼妙璇喝道,将半褪的衣衫往上一拉,就转过身来,冷冷说道:“如果你想让西侧院那些人看我的笑话,那你就去!”
黎雁蓉顿时停下了脚步。
楼妙璇继续缓声说道:“柳太医先前已经来过了,以他的医术,甚至都没能看出我中的是草蛊。更别说,能想出以针术阻断草蛊生长的法子了。靠他,是不可能了。”
“可至少,他懂针术。”黎雁蓉不甘地说道,“你让他扎什么穴位,绝无扎错的可能。”
“可这样一来,”楼妙璇无奈地叹息,“殿下就知道了,外面那些人都知道了。”
黎雁蓉怔住。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妙璇……”黎雁蓉一下子哭了,“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去死。我来京城,是要跟你过好日子的,不是看着你去死。你死了,留我一个孤零零地在这里,我根本就活不下去。”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死的。”楼妙璇笑着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