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夜里，楼妙璇又见到了久违的师父。

她发现，只要她想见，师父便会如愿出现在梦里。

师父依旧是一身仙风道骨，站在袅袅烟气中，背对着她。

见到他，楼妙璇便直言不讳：“师父，你是天医青篪吗？”

“嗯？”师父沉吟半晌，却明显不愿多说的样子，“你猜。”

猜你妹啊！楼妙璇在他背后狠狠一瞪，就很不客气地说道：“臭老头，我忍你很多年了！你老是背对着我也就罢了，连名字也不告诉我！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有必要搞得这么神秘吗？”

“小丫头，你激将法用过头了。”师父冷幽幽地说道，“一张脸，一个名字，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知与不知，于你而言，并无影响。”

“谁说没有影响的？”楼妙璇不敢苟同地噘噘嘴，有些气恼，“就是因为这个名字，让弟子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

“生死考验？”师父有些讽刺地重复了一句，就哂笑道：“今日之事，是你必经的考验。医术人心，都是复杂难懂的东西。这样的考验，不过砥砺人心而已。以后，还会有更大的考验等着你的。”

楼妙璇不满地嘟囔：“每次都拿这些不明觉厉的东西，来搪塞我。”

没有见到他的真容，也没有知道他的真名，楼妙璇实在意难平。

“师父，你到底是不是天医青篪啊？”楼妙璇执着地问道。

师父直接沉默了。

楼妙璇还要再问，身子却陡然被人一晃。她一惊，不由诧异地望着晃她的人。

被她瞪了一眼，黎雁蓉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不是说去毅王府？你看看，天都大亮了。”

“雁蓉，”楼妙璇真是好气又好笑，提着被子又无力地放下，“我正有要紧的事情呢。”

“要紧的事情？”黎雁蓉一脸迷惑，目光在她脸上打量了一圈，“你不是在睡觉吗？”

楼妙璇这才恍然惊觉她并不知情，不由讪笑一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在梦里，也会有要紧的事情嘛。”

“什么要紧的事情？”黎雁蓉坏笑起来，邪气森森地在她耳边说：“是不是梦到和毅王殿下洞房花烛呀？”

“雁蓉！”楼妙璇没好气地瞋白她一眼，就掀被下床，“今天，毅王府会有一场遴选。门口的大街，一定是车水马龙。我们还是早点出发为好。”

“所以，我一大早，就来叫你起床啊。”

待一切收拾停当，她们拿着包袱出来，却见到楼清薇在门口徘徊。

黎雁蓉拿手肘顶了顶楼妙璇，“你看，又来了。”

那淡淡的语气里，充满了嫌弃和鄙夷。

楼清薇自然是听到了，她看过来，脸上便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有些闪躲。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眼圈微红地望着楼妙璇，嗫嚅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