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早就想好了。”萧湛笃定地点点头，“儿臣此生，非她不娶。”

“非她不娶？”从一贯冷清的萧湛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太后竟觉得有些讽刺，“你这孩子，真是魔怔了。以前，母后挑了那么多好孩子，你是一个也没瞧上。如今，这样一个丫头，倒让你神魂颠倒了。”

说到这里，她就不忿地狠狠剜了他一眼，“你既然执意选她，往后吃了苦头，可别再来埋怨母后的不是。”

“不会。”萧湛丝毫不理会她眼里的那丝嫌弃，顾自凉凉说道：“此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就不劳母后费心了。”

“那，母后与她的约定，可有进展？”想到楼妙璇会是她未来儿媳，太后心里总有些膈应。但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指望楼妙璇能尽早治好萧湛的病，她这心里也好踏实些。可楼妙璇的医术虽好，却也无法一下子让她看到希望。太后心里，始终惴惴不安，“你跟母后实话实说，你的病，她到底有没有办法治好？”

“母后，”萧湛明显有些不耐，“你也知道，儿臣这病，群医都是束手无策。有没有办法治好，随缘吧。”

“随缘？”一听这两个字，太后就不高兴了，“湛儿，这可是你的命，你怎能说这种丧气话呢？”

她一转头，就柳眉倒竖地看向宁嬷嬷，“宁默，你去把那孩子叫进来。”

宁嬷嬷领命，把楼妙璇叫了进来。

“你过来。”太后朝楼妙璇招招手，让她到跟前来，“你老实告诉哀家——湛儿的病，还能不能治好？他这双腿，还能不能站起来？”

“能。”对着太后殷切的目光，楼妙璇仍是毫不犹豫地答道，“太后，臣女既然答应了你的要求，自然会信守承诺，治好毅王殿下的病。”

“那好。”太后信了几分，拉着她的手，就深深地看着她，“那你再告诉哀家——湛儿的病，你打算怎么治？”

楼妙璇一怔，这什么情况？她有些懵然地看向萧湛，萧湛不由道：“母后，你也太着急了。治病救人的事，你又不懂。她说了，你也听不明白的。”

“湛儿，”太后斜睨了他一眼，就微有些不满，“母后不过是问问，你何必这样紧张？”

萧湛却是有些不高兴，“可儿臣看着，母后有些想要刁难的意思。”

“刁难？”两个字噎得太后突然有些窘迫，看着萧湛的眼神里，似有些嗔怨。本来还要和楼妙璇再说上两句，微张的嘴却是有些僵硬别扭地合上，放开了手，也不再说话。

看着太后有些气恼的样子，楼妙璇却是一笑，“太后放心，毅王殿下的病并非无药可治，他的腿也并非伤残所致。所以，臣女可以保证——百日之后，定能还太后一个健健康康的毅王殿下！”

她脸上的笑意明艳动人，褪去了带刺的桀骜，倒也是个招人喜欢的好孩子。

太后一时间看得恍惚，不由想着把这孩子当做闺女养着也是好的，可若是成了儿媳妇……她这心里，就是怎么想怎么不舒服。

太后迎着她的笑意，心里却又一点点不自禁地沉软下来。她倏地移开脸，收回目光，冷淡道：“若是做不到，哀家不但不会答应你和湛儿的婚事，就连以前对你娘的承诺也只能作罢。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