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羽被她凶悍的声音惊得浑身一哆嗦，慌张了退了一步，才磕磕巴巴地说：“我……我……”

霍夫人进逼上来，又与她眼对眼，“你什么？”

楼清羽根本不敢与她对视，又是已经退无可退，只能把头一低，伸手一指：“她打我！”

霍夫人的目光随之而来，灼灼地看着楼妙璇，沉吟道：“你打她？”

“我只是在她身上点了一下而已。”楼妙璇气定神闲，将刚才被楼清羽踩过的那只脚往前一伸，“不过，在这之前，她狠狠踩了我一脚。”

那鞋面上，还留着明显的泥印，一看就是被人用力压碾过。

霍夫人很随意地垂眸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凉凉地说：“你们要打架，我管不着。但是，我把话说在前头。你们打架，是你们自己的事。输了赢了，也是你们自己的本事，与我无关。你们别想着我来给你们说什么理。”

楼清羽张了张嘴，有些愕然。

霍夫人冷眸扫来，“还不退回去？”

“是。”楼清羽愤愤地望了楼妙璇一眼，还是不甘心地退了回去。

“我告诉你们，我平生最讨厌惹事的。你们打架，我不想管，也不会管。但如果有人总是惹事，到了连我也看不下去的地步。”霍夫人语声冷锐，利眸环视一圈，就将手上的鞭子狠狠一抽，“那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她回眸，看着萧湛，“毅王殿下，你是要一直在这里看着吗？”

“本王想亲眼看看霍夫人的本事。”萧湛眉眼不抬，“都是些女流之辈，要想练成男人一样的筋骨，是不可能的。但本王很期待，你能给她们男人一样的坚强和毅力。”

霍夫人看着众女子，禁不住冷笑：“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吃得下这份苦，很快就知道了。”

“今天，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霍夫人的声音掷地有声，又狠狠一抽鞭子，“先跑十个圈！”

…

霍夫人完全是按照操练男兵的方式操练她们的。

一天下来，所有人都累瘫了。

几个女孩子，就那么毫无形象地瘫坐在演武场的空地上。

楼妙璇也累得快散架了，这副身子根本就不能跟前世的相比，简直太弱了。

方才操练的时候，完全靠咬牙硬撑过来的。这会儿停下来，只要稍微动一下，都是疼得直哆嗦。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旁侧的几个女孩子纷纷侧目，自觉往旁边挪了挪，与她保持距离。

“人家是未来的毅王妃，跟我们的身份是不一样的。”楼清羽故意抬高了声音，好像生怕她听不到似的，“跟她坐得太近，还以为我们要高攀她。”

楼妙璇扯了扯嘴角，懒得搭理，就坐在那里捏捏肩膀揉揉腿。

“皇婶！”萧元姰拿着一坛酒，笑嘻嘻地坐到她旁边，把酒递给她，“这是京城最近流行起来的佳酿，叫骨醉。喝一口，骨醉魂消。连带身上的各种不适，也能瞬间缓解。你喝一口，保证一会儿就不痛了。”

“骨醉？”楼妙璇接过酒坛，还未开坛，一股异香便缭绕鼻端，瞬间沁入了肺腑之间。仅是这样，便带来一种满身心的舒爽，诱人一尝。但她总觉得，这香味里透着一丝古怪，让人无端地汗毛耸立，心头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