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一向自傲的萧湛说出这样的话，足见这个人的实力有多可怕。

楼妙璇心头余悸未消，不由说道：“我刚刚见到他的时候，就听到他的脉象颇为奇特。他体内的气，被一股力量牵制着。却不是习武之人控制真气的方式，反倒跟我所学的，简直不谋而合。他的脉气，亦正亦邪。正邪之气，不相伯仲，却都达到极致。能做到如此地步的，肯定不会是蛊王。”

“蛊王常年养蛊，必然会常有以身养蛊的时候。所以，他体内必然会有一股至阴至邪之气。但这个人，他能自如地控制体内的正邪之气。当时，我就怀疑他的所学或许跟我是一样的。我猜他的心里也有着同样的怀疑，怀疑我跟他是不是同路人或者是他要找的人。所以，他故意露出这个破绽，就为了试探我。”

“那你为何要说他的脉象普通，绝对不会是蛊王？”萧湛疑惑地问道。

“因为，我也要探探他的底啊。”楼妙璇扬眉，“这个男人，蛊术一流，毒术一流。心思，也一定狡诈如狐、渊深如海。我要是在他的面前，犯这样的愚蠢。他如果看不出来，那他是不是就没我们想象中的那么厉害了？”

“但他还是看出来了。”萧湛低叹一声，“而且，他已经把你当成了能与他相配的对手。”

楼妙璇汗颜，“能被这样的人当成是对手，可未必是好事。这样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心理扭曲。如果后面我的表现，不能让他满意，他随时都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我。”

“也用不着这么悲观。”萧湛将她揽到怀里，抚了抚她的肩膀，要她放松下来，“凡事，尽力就好。”

“萧湛，”楼妙璇有些担心地望着他，眼底莹莹碎芒，让人心头酸软，“我一直怀疑——太子中毒、京城鬼疫都跟他有关。或许，根本就是他一手造成的。加上这次的草蛊，都是害人不浅。我担心……”

“我知道。”萧湛拍拍她背，安抚道：“回去以后，我就让他们做好准备，多留意那些诡异的事情。你放心，他虽然蛊术、毒术一流，但楚家也不是只有那点本事。碧城楚家也是养了不少这样的人，会有对付他的办法的。”

楼妙璇心里实在惶惶不安，但眼下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她也只好按捺着点了点头。

马车入了京城的街道，很快就到了毅王府门口。

萧元姰早在门口翘首以盼，远远就迎了上来，挑开车帘，“皇婶！”

车帘一挑开，才乍见萧湛抱着楼妙璇，脸上不由一红，讪讪地把帘子又垂了下来。

楼妙璇也被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好在没干什么羞羞哒的事情。红了红脸，她还是从萧湛的怀里挣脱出来，撩开帘子，探出身子。

“皇婶，”萧元姰见她出来，忙伸手来扶着她，有些羞窘地说：“刚才的事儿，不好意思。”

她不说还好，一说，楼妙璇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下次注意点就行了。”

萧元姰见她粉颊泛红，像看穿了她的小秘密一样，禁不住坏笑着捅了捅她的腰侧，“你跟皇叔，是不是经常这样啊？”

楼妙璇红了红脸，清了清嗓子，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