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色惶惶,楼妙璇就慌忙起身,“出了何事?”
随即,眉头一紧,“可是陛下病情有变?”
公公拿袖子擦着脸上的汗,气息尚未喘匀,就禁不住连连点头,“陛下的病情,原本一直都在控制之中。也不知何故,突然生变。太医院的一众太医,都是束手无策。太后她老人家,正在宫里发火呢。楼小姐赶紧去救命吧!”
楼妙璇脚下一动,又停了下来,回头就对楚令旭说:“二公子,烦劳你夜里进宫,将制好的避瘟丹赶紧送来。”
楚令旭却是坐在那里,看都不看她一眼。手上一顿,就随手扔掉指间捏着的瓜子壳。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也不吭声,就像没听见一样,转身往里走了。
黎雁蓉看得一呆,就转头看着楼妙璇,“你惹到这尊大佛了?在生闷气,还是咋地?”
楼妙璇撇撇嘴,就给她一个“我也不知道”的表情,翻个白眼,“我先进宫了。店里的事情,你帮我照看一下。”
“去吧去吧。”黎雁蓉嫌弃地扬扬手,“记得,活着回来。”
话虽如此,她其实早就看淡了。反正,没什么事,能难住她家妙璇的。
楼妙璇赶紧又交代了店里的伙计,抓紧时间赶制避瘟丹。
这才,跟着公公进了宫。
见到楼妙璇,太后稍稍松了口气,不待她进来行礼,就朝她招招手,“快进来看看,皇帝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群不中用的,净说丧气话!哀家从来不信邪。以往国师说他会有一场大劫,这会儿,还没到时候呢。这一个个的,就开始说蠢话了!”
楼妙璇也听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呼吸一沉,在款款走上去的同时,就默默听起了萧铖的脉息。
只是一听,就骤然一惊。
萧铖的确已是油尽灯枯之相。
可是,即便他的病情要比外头染疫的人,情况复杂许多。有她的辟瘟方作保,也不至于陡然生出这样的变化呀。
楼妙璇不敢怠慢,赶紧快步走上去,捏住了萧铖的腕部。
药气游窜进萧铖的体内,很快就有了结果。
若是服用了辟瘟方,萧铖此时的脉象,就该是沉细之中带有一丝迟缓。可现在,却是惊跳中带着一丝难以捕捉的滑利。
十分,反常。
楼妙璇移开手,就问太后:“请问太后,在臣女来之前,可有查验过陛下所用的药物?或是,所进的汤水、吃食?”
太后一怔,就有些茫然,“皇帝的病,生出如此变故,是别有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