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虽然说过——她和萧湛掰了。

可楼清薇刚刚那番话，明显是没有相信她的。可既然没有相信，那她和萧湛就是还有关系的呀，楼清薇怎么还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楼妙璇简直惊呆了。

看着这个柔柔弱弱、哭哭啼啼的女人，她这心里突然就没那么亲近了。反而，生出一丝凉薄的鄙夷来。

这一刻，她无不庆幸自己遇到的是萧湛。若是其他人，只怕那颗心早在她的眼泪里化成了水。

思及此，看着萧湛始终不为所动的样子，她心头又禁不住一暖，不知不觉漾开了一抹笑容，重新又把目光转向了屋内。

萧湛这会儿的注意力，已经完全到了眼前的书卷上，悄无声息地抹杀着楼清薇的存在。

楼清薇跪在那里，偶尔小心翼翼地偷瞄几眼。没有得到萧湛的回应，她急得衣裳的背后都湿了一大片。

时间一点点过去。

萧湛依旧眉眼不抬。

而楼清薇，数次看向萧湛，几乎是鼓起勇气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生生忍了回去。

楼妙璇这个旁观者，都看着急了。

黎雁蓉扯了扯她的衣角，压低声音说：“咱们就这么一直看着？”

“不然呢？”楼妙璇挑眉。

“以毅王殿下的性子，一直这么僵着都有可能。”黎雁蓉扁扁嘴，有些嫌弃地说：“你妹妹做事，也忒不厚道了。这种事情，她都好意思？我都替她脸红。”

说到这里，黎雁蓉就不耐烦地推了推她，“你赶紧进去，把事情了了。断了她的念想，对大家都好！”

楼妙璇被她推得脚都踏出去一步，却还是生生收了回来，饶富兴味地说：“多好的戏，就这么打断了，多没意思。”

她得留在这里，看看她这个妹妹——还有多少张不为人知的面孔！看看那双楚楚水眸下面，到底还藏了多少令人不齿的心思。

黎雁蓉看着她的表情，一下子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嘻嘻坏笑了一声，也学着她的样子，兴致勃勃地偷看起来。

“楼二小姐，”萧湛有些心浮气躁地开口，抬眸看向她，冷漠道：“请回吧。”

“毅王殿下！”楼清薇愕然抬眸，眼泪簌簌掉下来，慌张无措地看着他，膝行着往前。绕过桌案，到了他的身侧，执着地将手上的玉佩送到他眼前，“请您一定要收下臣女的这片心意！”

“楼二小姐！”看着那枚玉佩，萧湛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的冷光，微带了几分恼意，灼灼地逼视着她。好半天，才调平呼吸，不至于失态，“本王说过，但凡这类东西，都不要往本王这里送。即便是送了，本王也不会收。本王实在没有心情，与你歪缠。你快走吧。”

“藏锋！”不待她做出反应，萧湛就扬声唤来燕藏锋，“送客！”

“殿下！”楼清薇吓得一把抓住他衣服的下摆，哭喊一声，就不甘心地说道：“你能喜欢姐姐那样的人，为何就不能喜欢我呢？比起姐姐，我对殿下的感情更真更深。姐姐没有殿下，一样活得潇洒自在。可我不能没有殿下啊！殿下在我心里，就像命一样重要！没有殿下，我怎么活呀？”

萧湛再也听不下去，脸一沉，就喝道：“拉出去！”

楼清薇却是把他的衣服攥得死死的，哭嚎起来：“殿下，姐姐前两日，就已经明明确确地说过——她是要进宫选婿的！她说，她说——殿下注定是活不长了，没必要在殿下的身上浪费时间！”

“是吗？”楼妙璇一脚跨进去，挂上一个礼貌却又不失玩味的微笑，“三妹妹，我真的这样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