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

楼清薇听得明白，楼清云口中的那位就是今日惹她伤心的人。可落到心里，还是不免一阵惊讶，红着眼圈，就有些不解地望着楼清云，“大姐不也与她交好吗？”

“我倒是想与她交好。”说到这里，楼清云不免有些惆怅，“可是，不知怎的，即便我这个妹妹几番努力讨好她。她还是与我有些隔阂。甚至，还有些针对我。”

“二妹，姐姐的品性如何，你是知道的。”楼清云声音和软，盈盈秋水添了几分久违的暖意，笑意清浅，“姐姐这些年课业繁重，难免疏于对你和清羽的关心，但自问从未苛待过你们。对你们，当有的亲近也是有的。可那位，就不一样了。自她来了侯府，明里暗里总是看我不顺眼，也从不把我这个永嘉郡主的身份放在眼里。”

说到这里，她叹起气来，眼里露了一丝愁苦，“妹妹，还是你好。你心思单纯，又从不与人相争。这偌大的侯府，也就只有你我姐妹之间，才是真心真意。旁的那些虚情假意，可真真是叫人恶心。”

楼清薇听得愣愣的，有些眩惑地看着她。就如她说的那样，以往楼清云对她们也算是亲近。可那种亲近，总是带着一种站在高处垂怜的味道，看似亲近，却又感觉疏离。

但这瞬间，却因为楼妙璇的事捅破了那层隔膜，让原有的那种亲近变得更为真切了。

这样的情景，楼清薇盼了好多年。

忽然之间，她就欢喜莫名，禁不住脱口道：“她本就有些心高气傲，再加上以前那些事……”她垂了垂眸，不敢直言，瑟缩地低了头，“与你有些不对付，也是难免的。姐姐说我与她交好，但其实，我到现在都还不了解她。她心里在想什么，我从来都猜不到。除了一点血脉相连，这一两个月生出来的感情，如何经得起考验？”

“所以说，”楼清云执起她的手，眉梢眼角里都是看不穿的情真意切，言语间也是充满了诱惑，“我们姐妹之间，那才是实实在在的真感情。以后，妹妹有了伤心难过的时候，可千万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大可敞开心胸向姐姐吐露。说不定，说出来以后，你这心里就会好受些。”

楼清薇看着她诱惑的目光，从怔愣到恍惚，不过一瞬之间。很快，她就讷讷地说：“她好像，和毅王殿下在一起了。”

楼清云一愣，就有些恼怒地说：“她当真和小舅舅在一起了？”

楼清薇瑟缩地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因为早有预料，楼清云虽然惊讶，倒也没有多震惊。惊讶过后，就是不解地看着楼清薇，“那你哭什么？”

楼清薇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就不由垂了头，心虚地躲着她的目光，闪烁其词道：“我只是……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楼清云满心不悦，顺口就道：“攀龙附凤的人？”

明明有些不认同，一怔过后，楼清薇还是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