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意浓一愣,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你此话何意?她还对你做了什么?”
“那丫头似乎早料到我们会去搜查。所以,我们刚到不久,她就急着赶回来了。”余嬷嬷眼中瑟瑟,慢慢垂低了头,“奴婢伤了她的丫鬟,她就……”她伤心地呜咽起来,“废了奴婢的手!”
“好一个——敲山震虎!”萧意浓扬手,就一把掀了眼前的杯盏,冷哼道:“越来越狠了,越来越有意思了。”
“殿下!”余嬷嬷颤巍巍地托起左手,哭着说:“奴婢方才去问过了。奴婢这只手,还有救。但是……”
她犹犹豫豫地望着萧意浓,欲言又止。
萧意浓扫她一眼,“但是什么?”
“但是,要用上私药房里珍藏的那株龟背七星草。”余嬷嬷见她的脸色一点点森寒下来,心头一凉,就不觉垂低了头。
萧意浓果然嘲弄又凉薄地冷睨一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余嬷嬷自知无望,不敢接话。
“龟背七星草治疗骨伤有奇效,本宫几年才得了这么一株。这样的药材,说是比你的命还贵重,都不为过。你不过是废了一只手,就敢问本宫要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哪里来的底气?”
没想到,二十几年尽心尽力的服侍,竟换来这么一句话。
余嬷嬷低着头,心里已是一片寒凉。
“没用的东西!”萧意浓早已是满心不悦,“事情办不好,还让人伤成这样。居然,还有脸向本宫讨要龟背七星草!”
“罢了!”萧意浓不耐地扬扬手,“快回去养伤吧。”
余嬷嬷退出来,已是心事重重。
去治手伤的时候,中毒的事,也在太医口中得到了确认。太医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毒,更谈不上解毒。
原以为,楼妙璇只是吓唬她。
没想到……
竟是真的!
求药不成,又是中毒在身。
余嬷嬷已是脚步沉重,心如死灰。
蕊香院里,香喷喷的饭菜刚刚上桌。
范良春在房里,远远就闻到了。
他实在禁不住诱惑,但想着之前的事又有些挂不住脸。他猫着身子,偷偷从房里钻出来。现在天色尚早,难免会有一两个人从院外经过。他可不敢再生事。出了耳房,他就不敢再往前走了。
他扶墙站着,脖子却是伸得老长,连番深嗅着饭菜的香气。
光是闻着这味道,就已是极大的享受。
在床上躺了两天,他这身子不但僵得厉害,肚子里更是早就空得泛酸了。
他揉着肚子,觍颜问道:“这饭菜是谁做的?怎么这么香?”
“我做的。”黎雁蓉独坐桌边,幽幽瞧了他一眼,“你吃吗?”
范良春可不管她眼里的那丝嫌弃,点头就说:“吃!”
“做梦!”黎雁蓉无情地翻个白眼,“蠢人,不配!”
范良春讪讪赔笑,“妹子,话不能这么说嘛。哥哥那也是心疼你,才忍不住出来救你的。要不是哥哥出来得及时,你指不定都让人打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