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好端端的,求什么死?”肇公公拂尘一甩,就瞋白她一眼,低喝一声:“两个都给我带走!”
就这样,两个人又被扔到了天牢里。
两天时间,楼妙璇都觉得对这个地方有些熟悉了。
进到牢房里,她就往干草堆上一坐,就势靠墙眯上了眼睛。
柳太医坐下来,却是心情沉重,叹口气说:“你这丫头,为何要这样?老夫跟你无亲无故,你却要……”
“柳太医,你言重了。”楼妙璇微掀了眼皮,声音懒懒,“你放心,我没那么傻,蠢到要寻死。我只不过是用这种方法,拖延时间罢了。”
“拖延时间?”柳太医眼里一动,“难道你有出去的办法?”
“暂时还没有。”楼妙璇摇摇头,“疫情这么严重,所有参与灭疫的人员,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救人。这次的瘟疫,是通过接触传播的,只要跟病患有过接触,都有可能染病。这两天,已经死了好几个大夫了。你精湛的医术,正是这次疫情紧缺的。你这一条命没了,就要赔上无数条人命。这不值得!”
“可我们都陷在这里,死的人会更多。”柳太医一脸颓丧。
“你放心。慈济堂几个坐堂的大夫,这两天也学了不少。有我的基础方剂作保,一夜时间,出不了大事。”她蜷起身子,侧身往里躺去,“今天,就当是换了一个地方睡觉吧。这两天太累了,我得赶紧睡会儿。”
一夜时间?柳太医拧眉:难道一夜之后,她有办法出去?
他张了张嘴,想要具体问问,也好安心。
可楼妙璇,却已是沉沉地睡去了。
他只好窝到角落里,也睡了。
萧铖这会儿才刚睡下,近来为疫情也是劳心劳力,肇公公也不敢因为此事前去打扰,只好等到早上他起身之后,才敢禀报。
“你是说——两个人,不分胜负?”萧铖在肇公公的服侍下,穿上龙袍,微抿的唇上挑出一个浅浅的弧度,嗤笑一声:“真有意思。”
“确切来说,楼小姐更胜一筹。”肇公公低眸,状若认真地服侍着萧铖,但那眼角的余光却几番偷偷觑着他的神色,拿捏着语气谨慎道:“楼小姐接诊的,多是重患。而且,人数也比柳太医多。所以……”
听到这里,萧铖却是冷哼一声,狠狠剜了肇公公一眼,“看来,那丫头,确实不一般。就连朕身边的人,也要帮她说话。”
“老奴不敢!”肇公公脸色一变,就慌忙垂首,“老奴只是觉得,既然同为大靖效力,又都是为疫情分忧,何必一定要分个高低呢?不如……”
“不如什么?”萧铖阴沉道:“不如把他们都放了?”
肇公公诚惶诚恐,不敢接话。
“疫情如此严峻,尸位素餐者,比比皆是!”萧铖冷冷道:“不杀一两个,不足以平民愤!懂了吗?”
尸位素餐者?肇公公眼里一烁,这不是杀错人了吗?
可,刚才那番话,他已经冒了天大的危险。这样的话,他是再也不敢说了。
早朝过后,楼妙璇还是被叫到了萧铖面前。
“朕听说,你本来已经赢了,却还是犯傻,和柳太医一起进了天牢。”萧铖依旧坐在御书房里,面色如冰,冷淡地瞧了她一眼,“你以为——你这是,给朕出了一道难题?让朕,在你们之间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