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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府的小院里，扇扇正一板一眼在练着那套早已熟稔的拳法，虽说石老头已经正式成为扇扇的老师，但是这一两天还没有交给扇扇任何新鲜玩意，依然是那套仅能强身健体的拳法。和君澜一番交谈后，扇扇这一路上到现在，都没有和石老说一句话。哪怕是吃饭的时候，也没有和舅公爷和舅公娘说话。卫青几次热脸贴了冷屁股，长公主使了个眼色，也就极为安静的结束了晚饭。有赌气的成分，更多的是扇扇想要独立思考一下，自己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需要大家如此严密的守护，会是什么人想要自己的小命。可是聪明如他也是没有一点头绪。

扇扇将那套拳法练了好几遍，满身大汗。放了个木盆在院子里的水缸旁，脱了个精光站了进去，在缸里舀了清水就从头顶往下浇，小手从上倒下简单地搓了一遍，就又浇了两瓢清水，这就算是洗完澡了。

往常这时便该是进小屋里点灯看书了。只是今天，扇扇只是穿好衣裳坐在小书房门口的台阶上抱着胳膊半低着头，盯着水缸怔怔出神。

石老头一直是站在小院门口，笑眯眯的看着扇扇，他早就做好了一番解释文章，就等扇扇开口询问了，哪知扇扇到现在还没有开口，搞得石老头很是心痒。此时石老头看着扇扇心事重重的模样，终于是忍不住了，凑近了问道：“小扇扇，你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快问吧，为师可是都准备好说辞了。”

扇扇没有任何动作，像是还在思考，细细出声道：“石老祖，跟我父亲有关系？”

“你是他儿子，肯定跟那小子有关啊。但是他是从哪把你弄来的，都没有人知道。”其实关于扇扇的身世，石老头早就安排內朝和中期做过最详细的调查。几乎一无所获，嗯，倒是知道那十八燕骑定是知道些内幕，不过这不跟没说一样吗。难道有谁能从十八燕骑嘴里撬出话来？

“那我是他亲生的吗？”扇扇还是有些呆呆的。

“那为师更不知道了，千真万确的不知道。这话你只能问你父亲去。”石老头有些沮丧道，这世上几乎没有他石老想知道却不得的秘密，除了这件事，不对，除了关于那霍去病的事。

看着扇扇依旧低着脑袋又陷入沉思，没有继续问话的意思，石老头实在是忍不住，便不问自答地说道：“我只知道你是你父亲和当时不足八人的燕骑送入大将军府的。当时为师收到禀报，只说看着是个普通孩子，老夫也只当是那小子不知从哪捡了个孩子。你姨父爷知道了此事倒是欢喜得很，满心想着第二天一早就去将军府看看。当天深夜，为师就见着了一个老朋友。他问我长安是否来了个孩子，我一听这话的意思是要抢人收徒弟啊。”

单是说到这是老头竟已经有些气愤了，恨恨的说道：“扇扇你可不知道，虽说那老头武力平平，一直被我压的喘不过气。可是在收徒这方面，为师真是望尘莫及，这天下几乎所有练武的好苗子，都被那老头骗去了武当山。我就留了个心眼，就说那里有什么孩子？老夫知道。”

“是那天下第二？”扇扇终于抬头望向石老问道。

石老头看扇扇来了兴趣，便坐在扇扇身边继续说道：“是那老家伙，当年我自觉武力登峰造极，就想着去他那山里要几个孩子好继承我的衣钵。那坏心眼老头告诉我只要在山脚下一动不动地等着，便会有天资卓绝的徒弟送上门，害得我在山下站了一个月。

后来便有了你姨父爷那姐弟几个当徒弟，虽说看着天赋平平，我也只道是有什么灵处，没有被我看出来罢了。时间长了我才知道，你姨父爷根本不是练武的料，你舅公娘也算不得是天资卓绝，另外两个小丫头更不用说了。好在都算勤勉，才能有如今这般不俗武力。

只是老夫这一身绝学若是无人继承，岂不可惜。既然那老头连夜赶来要人，我猜肯定是千年难遇的奇才。那老家伙一通神鬼邪说，说你只有在那武当才能算得安全，我自然是不信。

那老家伙见我不肯松口，就又作了什么法，便向将军府冲去，我自然要阻拦，那老家伙像是疯了一般，我从没见过他想那样发疯。那是我和他无数次交手中，赢得最为艰难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