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老祖看到这情形更是嫉妒心烦了，从袖口掏出一个九寸长的玉质圆管。

然后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撮干草似的东西从圆管一头塞到玉管里，用手在管口一抹，那干草就燃起烟来。

风融老祖将玉管另一头塞进嘴里，猛吸一口，又徐徐吐出，顿时烟雾缭绕。

汉朝还远没有到发现烟草的时候，也不知这风老头是怎么琢磨出来的，更不知那干草为何物。但是这烟雾好像并没有解除风老祖的疑惑和烦乱，他一边吞吐着烟雾，一边来回踱步。

扇扇也总算是知道为何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雪白的风老头，偏偏眉毛是泛黄的了……

风老祖踱步走过石老身边时，转头向石老问道：“你没察觉到？”

石放一脸懵然地摇摇头，他确实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他都不知道风老头在说什么。

风老祖见状像是老师责怪弟子一般道：“让你学些星象望气之法，你偏不学，空有一身武力，像个傻子似的！”

石老祖显得有些无辜，但也没有反驳。

他之所以对所谓一物降一物的说法很赞成，就是因为他这天下第一，却偏被这天下第二降着。

要是老实说，石放武力天下第一是没错，但除了这一条，其他方面却都赶不上风融老头，文采、天象、纵横、望气、身高和长相等等等等。

不过，每每想到自己的徒弟比风老头的徒弟都强，就没有不平衡之感了。不说别的，光是一个天子，你拿谁来跟我比？石老头没说话，但是却自顾自美滋滋地想着。

风老祖突然停下脚步，抬头对着卫青和长公主说道：“你俩回正府，有消息自西边而来。”

卫青夫妇听到风老祖这么说，便告辞离开，共同前往将军府正院的大堂，去等着那个消息。

卫青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消息，能够让智冠华夏的武当山风融老先生那般烦躁不安。他看了一眼身边愁容满面的夫人，他知道既然夫人有如此愁态，应该是知道些什么，但他没有开口询问。

这对夫妻在一起只谈风花雪月，不聊军国之事。在公事上也从不询问和干预，甚至会主动避免接触到彼此负责的事务。自二人成亲之后，一向如此。

这么做，是出于对这份来之不易的中年之恋的尊重与呵护，更是因为两人对彼此都有着绝对的信任。

所以既然夫人没有主动对他说，他就不会问。可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正是因为最近陛下突然急于将扇扇的身世公布于众。对此，他一直没有想明白为什么。

再说石老这边，他对风融今天的到来也比较意外，他本以为风老头收完这个徒弟，便会带回武当，却没想到他一直没走。

要说是因为很在意这个新收的徒弟，到也还说得通，但是没理由今天还陪着君澜一起来见扇扇。

现在见到风融如此焦躁状态，石放知道，一定是有大事发生，而且绝对不比当年异域强者来犯要简单。

石老给风融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风融缓缓摇头，低声道：“吾也是不确定，等着便是。”

风融一生所学驳杂，却能样样精通，易算八卦早已烂熟于心，他此来长安，一来是要收了君澜这个早就看上了的徒弟。

二来便是要看看那个一直困惑于心的‘巨变’，到底是因何而起，又为何让自己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