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阴损的孙子,自己不敢露面。尽是祸害普通族人,若是逮个正着,定要将其碎尸万段。”御风气不打一处来,伤口缝合的痛楚,让他极为恼火。
“医掌族,医族子弟,伤亡可是少些?”“都是各位前辈殊死力保,医族损失不多,数十名弟子丧生。医魂实在无能,无法将各位就地治好。”
“这话我不爱听,这打输了,我们都无能了。怎能自己一个人揽着,好坏都是一家子。”御风此言一出,在场的气氛顿时明朗起来。
“风老头说的在理,难得他会深明大义。”泣水乐的回了一句。
牧伯仁更是笑呵呵的坐到一旁,连声称道。相罗的伤势也包扎好了,此时的他却笑不出来,空城,人手一半被牵制在这西岭偏远之地。若是此举攻城,定能一举拿下。
“老罗头,别想了。婉月宫主不是坐镇么,你那儿子也是一把好手。加上五行术数的阵法布置,一时半会,破不了城的。”
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御风将相罗的心思,猜的七七八八了。相罗淡然一笑,随即递了碗水给御风。“你啊,还真是个知音。”
所有人都在长生镇中休养生息,镇外的魔种却越聚越多。几处镇子口巡防的弟子,听的外面魔种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明显的有些心慌。听到探报的几大掌族,自是团坐一起,寻思突围的办法。
“给围了,不知道这些个怪胎要干什么。打了这么久,连个人都没看到。”御风一边牢骚,一边用眼神朝着在座的人扫了一遍。
“这次,确实不知跟什么人对战。这些无脑的东西,没人操控,是不可能这么齐整阵容,挑着薄弱之处猛攻的。”牧伯仁一边说着,一边思考。
“不论躲避阵法,还是避开我们主力部队。这些无脑的东西,都做的滴水不漏。未曾听到魔音操控,也不见施放蛊毒之人。这魔种的根在哪里,现在都是一头雾水。”相罗一席话,让在座之人全部沉默了。
独角兽背上的相命,养精蓄锐,等着落地的战斗。灵兽之姿,果然不同凡响。不过几个时辰的赶路,已经可以在高处看到模糊的西岭风貌。群山纵横交错,偶尔穿插的河道,也是细小绵长。这个夜晚的月色很亮,以至于在高空之中俯视地面,让相命感觉身在天外一般。
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腾空而起,不过是小时候的梦想。尽管武学修为可以成就轻功,这种迟早的悬空感觉。除了在悬梯之上,他从未有过。
相罗收养他的第六年,便带他入观天鼎去观天。他满是好奇的望着壁垒之上的各种夜光石材,和天顶的星象演变图。他不知道什么叫天,也不知道什么叫地。只是一些大人们的谈论,离不开天地之道。而且自己被教授的学业,除了武学文墨,也有道义加在其中。他问过父亲,为何天地有区分,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平躺脚下。相罗被问的费解,只是淡然的答了一句。万物命数,皆是如此。那是的他不懂,此时,也无法懂。
战乱,厮杀,生离死别。在天选大会之前,于他的生命都是平行而过。天选大会就像他命里的一个结,将所有岔路上的不详,全部扭到他的平静之中。父亲,母亲,在这样的夜色下,是否也抱过他,哼唱过一两首入睡的童谣。他没有一点的记忆,只是静静的在独角兽的背上发呆了,看不穿的天,望不到尽头的大地。
嘶鸣声,独角兽突如其来的惊恐,整个身躯一番急速的抖动,让相命措手不及。还未来的及站稳身形,独角兽已经俯冲而下,直奔山间密林之中。透着夜色,数道银光朝着一兽一人飞驰而来。相命在离地五丈有余的地方,就运功跃身,抱住身旁的巨木,隐入树丛中。而独角兽的体型庞大,一路的刮擦下来,虽然没什么伤。那些暗中出手的人,却没有丢失目标,再次猛袭暗器。但见独角兽羽翼上下起拍,将周身包裹在自己扇出的风劲之内,那些袭来的飞镖,飞针,散落一大片。
相命一番查探,整片树林,藏匿了不下二十个敌人,各个隐匿在不同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