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老弟,有如此大哥实乃大富大贵啊。世间之人都如他,莫要说人族,就是野兽学了他的性子,也能万象齐心啊。”百里蛟感叹道。“百掌族所言极是,大哥耿直,天性所依。不过善道之本,又何尝不是从天性而来。若是有法子让众人都如大哥一般心性,相命就算身死魂灭,也在所不惜。”相命在旁说道。“此话差矣,天选之人,大道早已加身,不可轻言生死。这起船还讲究个吉利,你看你这说的,我就不爱听了。”百里蛟在旁说道。此时缆绳全部给解了,小鱼儿也跃上船来。
“千万别跟掌族掰,死人都能掰活了。小鱼儿就试过,给整的哭笑不得。”小鱼儿在旁提醒道。“就你小子多事,去掌船去,不然翻了可是找你。”百里蛟一边说着,顺手拍了一下小鱼儿的脑袋。小鱼儿躲闪不及,摸着脑袋往船舱下面走去。“百掌族刚才对那汉子所言,是真是假。”寻仙在旁问道。“自然是真,我虽不是好人。从小就知道撒谎遭天谴的,自然是老实说的。”百里蛟阴阳怪气的答道。寻仙脸上掠过一丝怒色,片刻又收敛回去。他见百里蛟怪怪的盯着自己,便自顾走到船头去了,白虎见状也跟了过去。
“如此说来,米家既然跟暗部魂使有牵连。你把行踪给了人家,那不是要有大麻烦了。”金铃儿在旁问道。“小姑娘不必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算真有贼人来追,也定要乘坐快船。可惜这最快的就我这一艘。如若陆地之上,打不过,还不能跑啊。再说,飞鸽传书隐夜老祖已经到了落霞村接应。想来没什么大事。仙翁也赶赴北海与南海交界之地风云镇。明着交手还能打,暗地里给人施了招数,可就麻烦。想来,千岁的老人家,这等气度还是有的。”百里蛟缓缓说道。
“百掌族此言透彻,分析的句句在理。不过天有不测风云,若是真有个万一,该如何是好。”天工绝在旁问道。“小哥不必担心,米家一事,估计他们自顾不暇了。食天已经起身难下,食族掌族出马,又是一出好戏。这米家此次恐怕得给个交代,不然食族定然不会放过他们。”百里蛟缓缓答道。
“天叔叔也下江南了!隐夜爷爷也走了。那城里不就剩下姥姥和三位爷爷了么。他们可还好,他们不会有危险吧。”冰心在旁问道。“四大掌族身子骨硬朗的很,再说以信城中各族精英子弟不下两万。也就是说炼狱的好手全部都在以信城内待命,若是那里给倒了,炼狱也就垮了。此番还未到出这等大乱的时候,我河族随时有飞鸽传报。冰心姑娘勿要担忧,若是有事,定然如实相告。”百里蛟缓缓答道。
“如此说来,百掌族可是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整个炼狱的动向都瞒不过你河族。”相命在旁说道。“命老弟客气,跟你说话就是高兴。不过你这称呼可得改改,别百掌族,百掌族的喊。都是自家人,看得起胖子,你就喊声兄长的好,我听了也顺气。炼狱动向么,十之七八都能知晓一点。不过今日西岭医族大乱,死伤无数。虎峰白月洞的白月石矿给人毁了。虽不知是何原因,毕竟也与你此行脱不了干系。眼下先到落霞村与隐夜老祖会合,其它的事,走一步算一步,你说可好。”百里蛟缓缓说道。“如此说来甚好,既然百大哥如此客气,小弟恭敬不如从命。”相命在旁拱手以礼,示意认了兄长,百里蛟则是慌忙上前扶起相命。“多了个胖哥哥,感觉怪怪的。不过挺好的,胖大哥说话挺好玩的。”冰心在旁笑嘻嘻的说道。“多了你个小妹子,你这胖大哥更是高兴。哪天你们办酒席,一定得请我。”百里蛟也笑嘻嘻的说道。冰心闻言,立刻跑了开去,去看小鱼儿怎么开船的。相命则是在旁傻笑,天工绝三人也是乐的不行,想来这百掌族甚是亲切,实在让人开心。此时船已经离开渡口十几里地,果然是第一快船。
相命七人,有五人是北方人士,两个山野之人。七人都没乘船经历,更别说沿着河道一路游历。江南风光,在船上欣赏更是别有风味。两岸山峦起伏,绿树红花相伴,时而雁群飞过,时而孤鹰翔空,更有山间野兽嘶鸣,偶尔也能见几个人影在山野之地采集材料。河水清澈,深浅不一,众人能看到些许浅底的鱼虾穿行,种类繁多让人目不暇接。船体涉水深处,偶尔有怪异鱼类跃出水面,体积巨大,将水浪击打到船身,还发出噼啪的响声。天色仍旧灰蒙蒙的,水面雾气自是浓厚。船舱之内的冰心则是好奇的问东问西。
“小鱼儿,你的武功好厉害。是不是胖大哥教你的。”冰心问道。“胖大哥?哦,不是。是他师傅教的,师傅还传了我不少功力呢。”小鱼儿说道。“哦,那你们河族是不是天天在水里泡着都不会有事啊。”冰心又问道。“哪里会,泡久了皮都会皱。只是潜水闭气的功力比一般人要深厚许多。”小鱼儿答道。“是不是雾气大,才好出行呢。”冰心问道。“这个是雾气大,才好遮掩行踪。我跟人家明晃晃的说了,难道还一寸寸的怎么走都摆出来给人看。傻妹子,你真的是,果然还是要办酒成婚,才能多懂点道理。”百里蛟的声音传入船舱,冰心回头一见,相命也跟着下来了。冰心脸上又是一阵火热,只是没了起初被开玩笑的红通通的样子。她便呆在那里一言不发,就盯着船舱外的景色看。“只是大哥曾说河道险恶,如此视野,行船这般快速,可会出事。”相命问道。“跟你说的呢,一半真一半假。至于这行船嘛,走路我可能会摔跤,行船撞石头,除非这河道给人移位了。不然按照我河族的详细记载,哪里有深浅水滩,何处有暗礁巨石,哪里有弯道急流。都是熟烂于心,一目了然。这小鱼儿可是几岁跟我行船,到如今也是十几年的老水鬼了。”百里蛟一边说着,一边拍着小鱼儿的肩膀。小鱼儿则是回头看了看大胖子,龇牙咧嘴的笑了开来。
“胖大哥,小鱼儿说武功是你们师傅教的。这是怎么回事。”冰心在旁问道。“这个,我也说不好。师傅就是个托梦的死人,我俩啊都是梦里学的功夫。只是我学的比他早了二三十年。也算个师兄弟吧。”百里蛟答道。“那你可就不对了,还让人家小鱼儿给你打杂干活的。”冰心愤愤的说道。“这你可就不懂了,我过的这日子太压抑了。我可不想听师傅的,让小鱼儿接任河族掌族。还是自在点好,哪天我退居山野了,他自然也就随我走了。打杂的,何时走都不重要。况且他又不在别院跟人对打切磋,所有人都当他是我的书童。”百里蛟得意的说道。“不要怪掌族了,他也是为我好。小鱼儿也不喜欢给人管着,也不喜欢管那么多事情和人。在别院我想干嘛就干嘛,除了他叫我做事,其它人都不喊我的。”小鱼儿在旁替百里蛟辩解道。“想来你二人的感情,如同父子一般,真是令人羡慕。但愿家父在城中一切如意,我也好安心启程。”相命在旁感叹道。“不必担心,相掌族没了天命轮,自是还有占星术。观天鼎内探探天机还是可以的。不说天机万全,总能测出个七八分靠谱。”百里蛟在旁安慰道。相命看了看百里蛟,坦然一笑。想来白虎直爽,百里蛟则是直爽之余,多了很多智谋,也给他们带来不少的乐子。“小鱼儿,去弄点河鲜尝尝,终于没人管着了。”百里蛟一边招呼,一边接过小鱼儿的船舵。相命和冰心则是随着小鱼儿到了甲板之上,看他怎么个捕猎河鲜。
只见小鱼儿从甲板的内侧拿出一杆长枪,在船上看了水面许久,突然把手中长枪往水里刺去,提出水面之时,两条二十余斤的水鱼就给串在上面。小鱼儿运功,提手就将两条水鱼弄上甲板。相命和冰心在旁称奇,赶过来看的天工绝三人也是赞叹不已。几人纷纷抢着这长枪,要抓鱼玩,闹的不可开交。小鱼儿又从甲板另一侧拿来两杆长枪,这才平了纷争。相命几人则是在船上玩起了抓鱼的游戏,小鱼儿自顾提着鱼往船舱内的厨房走去。白虎见他提着这么两条大鱼,便过来帮忙提了一条,两人一同下到厨房去了。寻仙则是在船的另一头看着相命等人嬉闹,一脸的迷茫,陷入沉思之中。
半个时辰左右,只见小鱼儿从船舱中提着一条烤好的水鱼出来。几人丢了长枪,赶过来一顿哄抢。众人都没有用过早饭,自是给饿的呱呱作响。小鱼儿和冰心又从船舱中拿了许多干粮到甲板给众人食用,这才让众人吃了个饱饭。“不是两条么,还有一条呢。”相命好奇的问道。“这个,不好说。”小鱼儿挠了挠脑袋,就下到船舱去了。相命看他样子便知晓一二了,船舱之下,百里蛟掰开水鱼,自顾自的在旁吃了起来。“小鱼儿,咱一人一半。你先驾着,等下换我。”百里蛟边吃边说道。“好类,你就尽管吃吧。不够我再去刺几条上来。”小鱼儿乐呵呵的回道。
此时的天色有些好转,浓厚的云层仿佛被阳光烘烤的受不了,开始慢慢的散去。稀疏的阳光透过灰色的天空散落大地,仿佛数道引路的光芒,让人看着,顿时觉得心情舒畅。众人就在这船上边吃边聊,大船也一刻不停的向落霞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