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沐婉悦腿上的三爷忽然动一动,又动一动,然后伸展下四肢,坐了起来,板着脸,恶声道:
“你这个老不死的,要悦儿帮忙我忍了,可你竟然想带她走,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把死人也要气活了。”
医不归呆了。
连沐婉悦也变成了呆子。
她今儿晚上除了变成呆子,好像也不会干别的了。
三爷完全不管身边这两个呆子,起身去墙边,搬开一张小高几,伸手进去掏出一坛子酒来。
“医老前辈,三十年陈酿,隔着泥封都能闻见酒香,要不要尝尝?”三爷在医不归跟前晃着酒坛子。
医不归的眼珠子随着酒坛子来回移动,完全没有前世少年的灵动。
沐婉悦也醒了过来。
“你明明吃了医不归的毒药,没有我的解药不会醒过来。”沐婉悦道。
三爷已经拍开泥封,先倒了杯酒给医不归,自己抱着酒坛子喝起来。
医不归一口干了杯中酒,起身去夺三爷怀里的酒坛子。
三爷不肯给他,左躲右闪。
沐婉悦看懂了,若是医不归的武功在江湖上排名一百位,那三爷至少也应该在二十位。
这个该死的男人,不光智商碾压她,竟然连武功也这么好!她或不再好好练练,怕连武功也不是他的对手。
他究竟还瞒着她多少事?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沐婉悦生生啃掉了手指甲上的蔻丹红,气的直翻白眼。
“你们两个打算抢一辈子酒坛子么?”
沐婉悦冷冷问一声。
三爷这才罢了手,将已经喝干的酒坛子送到医不归手里。
医不归将酒坛子空一空,再空一空,舌头伸进坛子里抹一圈,意犹未尽的叹气:“好酒!”
“我若是喝了奶酪,没有你的解药醒不过来,可我根本就没有喝,所以也不会死。”三爷过来搂住沐婉悦的腰,柔声说道。
“放狗屁!”沐婉悦骂他,这个时候,不骂人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脾气。
三爷举起他的袍袖,送到沐婉悦鼻子底下去:“不信,你闻闻,趁你不备,都倒在了袍袖里。”
沐婉悦闻着了,偏偏装作闻不着,一甩头,又骂:“滚!”
医不归拍着脑袋唉声叹气:“早知道你这个女人这么笨,就不找你当帮手,我看我们三个迟早都要变成别人的下酒菜。”
“你们两个或许会变成别人的下酒菜,若是再加上我,只能是别人给你们做下酒菜。”三爷道。
“你会做下酒菜?”医不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