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悦伸手摸摸鼻子,她觉得自己是个良善人儿,该给她提个醒,省得嫁过去以后再对出来,她又得跟着落埋怨。
想至此,便开了口:“二妹,你还是央二叔好好打听打听,齐家现领着内廷巾帽局、针工局、织染局三局的三四成活计,家大业大权势大,两个儿子娶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嫡小姐,缘何这小儿子就放低了身段,特特与我们家求配来了呢?事出古怪必有妖,还是谨慎些为妙。”
沐婉心闻言,面色一凛,冷哼一声:“大姐姐,我能嫁进富贵人家你羡慕嫉妒了是吧?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沐婉悦恨自己多嘴,恨不得给自己个嘴巴子。
“二小姐,能嫁进那样的人家做少奶奶,是多少女人做梦都会笑醒的好事儿,也难怪大小姐说要谨慎。”绣娘接了话去,又把沐婉悦讥讽一通。
沐婉悦垂头瞧着绣布,嘴角一抹自嘲的笑。
活该她多嘴,就是真嫁过去吃苦,与她何干?
眼见到了晚饭时候,沐婉悦说累,想早点歇着。绣娘巴不得早早收工,也省得受这窝囊,应一声施个礼就走。
沐婉悦慢吞吞的走回房去。
刚进二院,便听屋里传来封氏低低的呜咽声儿。
她不自觉的拧起眉头。
封氏是她母亲,一个生性软弱可欺的妇人,因为没生儿子,被沐府上下嫌弃,不说老太太屋里的丫头子,就是二房刘氏的丫头子都敢大眼白甩她。
沐婉悦撩帘子进屋,封氏见她进来,忙拿帕子拭眼,找话儿掩饰。
“又为什么哭?受了谁的欺负?”沐婉悦坐下,轻描淡写的问。
“没,没人欺负为娘,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今儿跟师傅学的如何?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