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还会看相?”沐廷舫问。
神医点头:“想必家里还有一位小姐罢?那位小姐是不是要出嫁?若是推了这门亲事,还算有救,否则恕在下直言,神仙难医,不光是胎记的事。”
沐廷舫脸上的冷汗落下,声音发抖:“她的事,与她妹妹的亲事何干?请神医明示。”
“天机不可泄露。”神医一脸神秘莫测:“只有如此,某方可下药改运,否则再无药可解。”
说罢,收拾东西,不顾沐廷舫一再施礼央求,扬长而去。
“神医请留步,神医请明示,神医……”沐廷舫追出去,穷问不舍。
沐婉悦气塞于胸,命蔓草过来拍拍背顺气儿!
这个该死的,为了一已之私,竟然如此胡说八道!
她好容易在沐府立的这点子威信,怕被他这一席话又要遭打压下去!
沐婉悦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前一拳砸乱他的脑袋!
你说你在自己家装瘫装聋嚯嚯自己人也就算了,如今竟然打上门来装神弄鬼嚯嚯他人!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虽然是她先去的齐府下战书,可并没有多说话,算是给他留足了面子,如今倒好!
“大小姐,好点没有?想必是个江湖骗子,信不得,也不知大爷在哪儿弄回来这么一个神棍!我看是个神经病才是。”蔓草给她捶着背,安慰她。
可惜家里的主子们可都不这么想,沐婉悦听了封氏一夜哭声之后,翌日清晨,便被老太太叫到了屋里去。
一屋子主子坐的整整齐齐,都板着脸如丧考妣一般。
“老太太,这是商量着要把我沉湖还是活埋?”沐婉悦坐下来,先说了句冷笑话。
没人乐,沐婉心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竟也是神色肃穆。
沐老太太先呷口茶,伸手拍拍自己的前衣襟子,这才慢吞吞开口:“悦儿呀,大师的话你也听见了,昨夜我是一夜未眠,又连夜将天恩大师叫了来,一起商量对策。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老太太说毕,顿一顿,再呷口茶。
二奶奶闲不住嘴,插言:“怪道我的有乐有途自小便多病多灾,明明一样的喂养,却是每个月必要病上三四回。”
“不用说咱家,就说大伯自己家,大伯母又不是不能生养,何以自从有了大姐姐,就一直没再生养!”沐婉心与母亲一唱一合。
老太太瞪她们娘俩一眼,她们才闭嘴。
“悦儿呀,这事也不怪你,乃是上天的意思,既然如此,那出嫁前这些日子你便住到静心庵去罢,那里面有神佛罩着,又有许多大师把持,就算不能化解你身上的煞气,必也镇得住。”老太太说出商量了一夜的解决办法。
沐婉悦抬头瞅瞅坐在老太太身边的封氏。
封氏正手摸着自己的肚腹,似没听见老太太的话。
沐婉悦再瞧瞧坐在上首的沐廷舫,沐廷舫垂首,手指摸着手上的戒指,也似无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