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就别叨叨了,还嫌丢人丢得不够?”方老三打断他,脸铁青铁青的,一个人径自往前头去了。
张小花拿手指着薛老四,嘴巴张开来,又闭上了。算了,就薛老四这脑子缺根筋的,骂他那都是浪费自己口水。
于是,她一抬脚也走了。剩下朱老二望着薛老四重重地叹一口气。
“唉,老四,你啊——”
他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跟着效仿方老三和张小花,边摇头边叹气,负手而去。
薛老四彻底落了单。身处鄙视链的最底端,薛老四这会子才发觉自己受到了比“数落、埋怨”更加轻蔑的对待。
“哎?你们这是干啥呀?——不是,花丫头,你话里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胡来就罢了?什么叫老三跟我一个样?花丫头,你这不地道啊,怎么能净逮着我一个人埋汰?还一连埋汰了我两回?——哎!你们别走那么快,好歹等等我啊!昨儿刚来,我路还没熟呢!”
…
当然了,不管怎么埋汰怎么鄙视,张小花都不可能扔下路还不太熟的薛老四。连张小花都不会扔下,更何况朱老二和方老三。
所以到最后,不管是先走的,还是后走的,都是一齐到了家。张小花手里还额外拎了一坛子酒和几只苏家烧鸡。
尽管方老三尤其舍不得,但朱老二还是坚持把那坑来的二十两银子悉数给了张小花。老家伙把个话讲得辛酸得不得了。
“花儿啊,你就拿着吧。叔几个老了,不中用了,将来养老送终的都得靠你了。趁现在我们老胳膊老腿的还能动弹,能给你赚几两银子就赚几两银子,好歹派个用场。也不算我们老哥几个在你家住白屋吃白食。”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只是,就算心里再明白朱老二就是故意在拿话酸她,可架不住她鼻子是真酸了。
那一刹那张小花是又心酸又后悔,在这样的心情驱动下,她先是去魏家酒坊打了几斤上好的老酒,又上苏家烧鸡排了大半天的队。
这才有了此刻,她左手一坛酒、右手几只鸡,哄着老哥几个把家还的和谐画面。
然而这和谐却没有维持多久。薛老四脑子不好,但眼睛却是最尖的。
“二哥,花丫头,你们看停在咱家门口的那辆马车咋这眼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