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才不管她什么反应,努力回想当初那些富商被自己打劫时的表情,尽量表现出惊惶害怕的模样。
“娘,都是我不好。我刚才在屋里听见小妹这么说我,我心里又委屈又难过。我这个人平生最受不得委屈,一难过心里头就憋得慌。一憋得慌我手上的力气就控制不住,当时我正好在洗脸,一不留神一使劲没想到就把脸盘架子给压塌了。”
张小花越扯状态越好,言罢还神来之笔地嘟嘴卖萌作可怜无辜小媳妇状。
这一举动直接把对面俩人吓成泥雕木塑。
半晌,王柳氏眨巴眨巴眼,王小妹也眨巴眨巴眼。王柳氏转向王小妹,王小妹转向王柳氏。二人心中想法一般无二——
我的个乖乖,稍微用点力气那么粗的木头就断了。这要是起个冲突吵个嘴,这祖宗还不得把家给拆了?
另一边,张小花都快爽死了,郁闷一扫而空,扬眉吐气神清气爽。
难怪那死穷酸一天到晚地作戏,原来“作戏”的感觉这么好!继续继续!
“娘啊,小妹说我睡懒觉,真真冤枉死我了。都是宁佑不好,昨儿晚上拉着人家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回,弄得人家腰都要断了。”
说到这里,张小花突然打住。
搞什么?她怎么演着演着就串戏了?好死不死还串到了窑姐身上!
脑子再出来一王宁佑翻来覆去“折腾”她的假想画面,饶是张小花性情粗放,也不自禁些微脸红忸怩,想抽自己一嘴巴。
至于王柳氏和王小妹,三观已然崩塌,碎成一地渣渣。
这当口,王大妹洗完了衣服回家,听见动静走进来,惊呼:“啊?这是出了什么事?好好的架子怎么坏了?”
张小花没了“演”的兴致,懒得搭理她。
王柳氏还在持续“三观错乱”中,又不敢怎么数落张小花,索性呛了王大妹一句:“坏了就坏了,东西哪有不坏的道理?”
王大妹给她呛得莫名其妙。
王柳氏倒霉催地叹了口气,朝着张小花:“花娘,你把屋里收拾了就赶紧上他表婶家去。昨儿不是应承她要去给她干活推拿的么?没的去晚了,那泼妇又到家里来闹。”
张小花不乐意:“娘啊,我不认得她家在哪里,要不等宁佑回来再让他领我去吧。”
“不要紧,大——大嫂。我带你去。”
王大妹不识时务地殷勤,张小花暗自腹诽翻白眼。
王柳氏道:“花娘啊,家里的活计我不用你操心。你只要把那位伺候好了,让我过几天清静日子,我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
“哼,家里来了个活祖宗,哪还有什么清静日子?”王小妹小声嘀咕,小碎步去追王柳氏。
“哎!娘!您慢些走,我扶你!一大早就被气坏了吧,您可顾惜着点身子。别跟她一般见识,等大哥回家告诉大哥去。”
嘁,这小丫头!张小花笑不得恼不得,没奈何跟着王大妹出了门。刚走了没几步,忽觉肚里空空。
也是,早上起来一口没吃,能不空吗?这个王柳氏不晓得是忘了还是故意的,连水都没让喝就迫不及待地把她轰出了门。
算了,此处没饭吃,自有吃饭处。那胖婆娘一身肥膘,家里吃食铁定短不了。
张小花顿时抖擞了精神,加快脚步蹭饭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