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前,张小花也曾疑心过。王柳氏待王宁佑总是客气有余却亲热不足,尤其在王大妹亲事上,话里话外好像生怕王宁佑不尽力似的。原来这所有的不合常理,都出落在了王宁佑的身世上。
如此想来,这死穷酸虽然有娘有妹妹,却都是隔了一层肚皮的亲。而且人家对她,还真是隔了一层肚皮留了一个心眼。他这见天忙里忙外的,实在是背媳妇烧香——吃力不讨好。倒不如当真来背她这个真媳妇,起码自己比较有良心,还能念他几分好。
此念方起,张小花立马唾弃自己。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是这穷酸的真媳妇?穷得就剩这个破院子还有三十亩——等等,三十亩良田?
“死穷酸,不对啊。我虽然没种过地,但也知道三十亩田不少了。别说你们家才四口人,就是再来四口人,混个一日三餐,那也是绰绰有余的。你们怎么会落得欠一屁股烂帐的下场?”
王宁佑苦笑笑:“这便是我千方百计把掌家权从娘手里骗过来的原因。个中内情,你以后管了家,自然会慢慢知晓。”
张小花一点就通:“你是不是想通过我,把这几年坑你们家的那些人统统收拾一遍?你个死穷酸一肚子坏水,一眨眼就是一个主意。要能收拾,你不早收拾了?还要等到今天?”
于是,王宁佑笑得更苦更无奈了。
“你要知道,我是个读书人,又担了秀才的名,凡事便不能如市井小民锱铢必较。若是我当真计较了,未出手就已经输了一半。更何况我的出身,比妾生子更不如。我若表现得太过精明,只怕我大娘更加防着我了。”
道理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只不过——
“嘁,秀才了不起啊?读书人了不起啊?我凭什么帮你?我凭什么一次又一次给你当枪使?”
张小花拿乔,拽得下巴朝天。王宁佑接着表示诚意。转身出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
“我本打算过几天被你瞧破的时候再给你,不想你没过几个时辰就瞧破了。我便也只能现在就给你了。”
王宁佑将手里的东西搁到桌上。张小花偷摸着用余光一扫,表情立时松动了一些。
“这就是那天晚上董家存了几十年的陈酿。我问董老倌讨了半天,那悭吝老头才肯给我倒了这么一小壶。”
张小花的脸顿时绷不住了,面上已经快要笑开了,拼命拿唇抿着拿手捂着,维持最后的倔强。
王宁佑再接再厉,继而放下另一只手上的油纸包,一层一层还未完全打开,烧肉的香味便已飘了出来。
王宁佑笑咪咪的:“这酒再好,干喝着,总是无趣。有酒有肉,才是周全。”
“你这哪儿弄来的肉?”张小花扯了扯嘴角,意示不屑,顺便趁机把快要流出来的口水给咽回去。
“你就别管我了,我自有我的办法。快吃吧,趁热。”
“……”
“可惜苏家烧鸡是来不及买了。不过无妨,明天我要去一趟县城,不如我带你一起去。咱们好好地逛一逛,让我彻彻底底还了你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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