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妹要搬的所有救兵里,七婶是第一个到的。事实上,她还不是王大妹送的信。
早在董郑氏气势汹汹向王家去的路上,正好让七婶的二儿媳妇在门口瞧见了。
她二儿媳妇回来这么一说,七婶一听立马跟昨天的事联系起来了。这下子还得了,急性子的她哪里还坐得住,啥事都顾不上了,扔了早饭碗就直奔王家来了。
这里人还没进门呢,老远听见董郑氏说话,就迫不及待地跟她杠上了。
董郑氏还当是谁呢,一见七婶进门,气不打一处来:“七婆娘,大早上的你吃饱着撑着了?管闲事管到我头上来了。你个疯婆子,咱们一个村知根知底的,你不帮我,你帮一个外乡人?你脑子才真是让驴踢了!”
七婶不甘示弱、义愤填膺:“你还好意思提知根知底?我就是对你知根知底,才晓得你憋的什么坏水。胖婆娘,我以前只以为你就是蛮横不讲理,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好本事!人家宁佑媳妇会贪你一个破镯子?人家宁佑媳妇都想把镯子还给你了,实话告诉你,是我拦着没准她还。你有什么花招冲我来,我要怕你我就是你养的!”
董郑氏已经吵得晕头转向了,张嘴就要回骂,忽地反应过来:“你在说啥?啥还给我?那个贼婆娘偷了我的东西,又跟你说要还给我?是她脑子被驴踢了吧?”
敢情,这俩人跟驴杠上了。
彼时,王家门口又聚了一大群人,一个个扛着锄头的也不急着下地了,虽然还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倒是围观围得挺欢快挺乐呵。
“哎!他婶,到底是谁被驴踢了?要紧不?要不要哥几个给你叫郎中去?”
董郑氏横行董家村十几二十年,从来没有一次吵架吵得如此窝囊。
“去去去!你个小兔崽子,滚一边去!”
饶是她恶形恶状,奈何被她骂的人一点不在乎,依旧嘻嘻哈哈的。
董郑氏越发烦躁,想速战速决。不再去管七婶,一迳盯着王柳氏。
“宁佑他娘,你说,这事到底怎么了结?”
王柳氏不想答她,王宁佑开口:
“表婶,我们王家虽然现在不比从前,日子过得不宽松,但我们绝不会贪墨你一个镯子。倘是你反悔了,想要回去了,我们还你就是。但这镯子的出处,咱们必须要交代清楚,明明是你昨天死活非要送给小花,你可不能随随便便信口雌黄,坏我娘子名声。偷盗是大罪,诬赖别人那也是大罪,我们可以把你告到官府去。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们不顾亲戚的脸面。”
“什么?你要去告我?”
董郑氏本来已经有点想大事化小,一听王宁佑这么说,立马暴跳如雷,袖子摞起来,腰也叉起来,泼妇形态显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