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老杀材!你倒是说话呀!你们到底把他怎么了?!”
张小花面目扭曲,声嘶力竭。
被她抓住的老头,却不似先前的董二海那般乖乖听话,他极力挣扎,狼狈不堪地怒斥:
“放肆,放肆!哪里来的疯婆娘?放手!赶紧放手!”
“花娘,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撒手,快!放了陈管家,这成什么体统?成什么体统哟?”
王柳氏又是在旁边跺脚,因为觉得丢脸而难得地气急败坏。
那个所谓的陈管家,不是一个人来的,随行还有好几个家丁。
家丁们见状,连忙地上前帮忙,七手八脚地抓张小花胳膊、掰张小花指头,试图将陈管家从张小花手里解救出来。
张小花动了真怒,左腿一踹右腿一踢,接着双臂一振,几个家丁先后飞了出去。
有砸到树上的,有摔到地下的,有撞到墙上的,最后都躺在院子里,口中哎哟哎哟地不住喊疼。
陈管家些微吓住了,不住后退,下意识往王柳氏身后站。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做甚?”
结束这一切,令张小花恢复理智的,居然是王小妹。
她从屋里走出来,花容失色,尖叫着:“你个疯婆娘,你干什么?大哥还在里头躺着呢,你这是要造反哪?”
对了,死穷酸还在屋里躺着!先去看看他到底病得有多严重再说。
张小花停止向陈管家逼近,仍是恶狠狠地瞪了瞪他:“你给我站着别走!等会儿我再来找你算帐!”
许是她的眼神实在太凶恶了,见惯世面的陈管家竟不禁惶恐起来,朝着王柳氏喊冤:
“王夫人,这个真不关我们的事,是你家王先生自己失足掉进湖里的,真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员外已经给他请了郎中,又专门用马车送他回家,我们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王柳氏则是不停地致歉,赔笑脸:
“陈管家,让您见笑了。这是我家宁佑新娶的娘子,山里来的,不懂规矩。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她就是性子急了点,没有坏心的,我在这里替她给您赔不是了。”
虽然张小花已经进了屋,但二人的对话还是传到了她耳朵里。
原来死穷酸是掉进了水里。可不应该啊,就算是喝了点水,受了点风寒,那也不至于虚弱成现在这个样子。
面色苍白得跟一张纸似的,嘴唇没有一丝的血色。眼睫覆在眼下,些微轻颤着,简直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王大妹道:“大夫说,大哥先前已经有邪寒入体,再加上过于劳累,不过是强撑着寒毒才没有发出来。如今溺了水受了惊吓,所以才会病来如山倒,一发不可收拾。”
“你听到了没有?”王小妹在后头尖声尖气地接话,夹枪带棒,甚至于隐含了几分怨毒。
“我大哥先前就已经寒邪入体过于劳累!都是因为你!天天缠着我大哥!就算他去了县城,你还缠着他每日里都要回来。是你把他身子都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