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董长恭评价的那样，以王大妹的口舌，她确实谁也劝不了。既劝不了王柳氏放弃招女婿，又劝不了王小妹不要去王宁佑。

便是好脾气如王大妹，到最后也是着了恼：“小妹，你人大了，自己有主意了，我管不了你。你要去就自己去，别拖着我跟你一起。我可不去碰那个壁丢那个人。”

王小妹还想撒娇卖乖：“阿姐，你就跟我一起去嘛。我一个人，我怕斗不过那个姓张的婆娘。”

“小妹！”王大妹不认同地抬高喉咙，“你看看你，张嘴闭嘴婆娘婆娘的，你简直比村妇还粗鲁。这么没有教养，人家会笑话咱们王家没家教。”

王小妹脸也一沉：“阿姐，我刚帮了你一个天大的忙，你可不能念完了不要和尚，干那过河拆桥的事。”

“你帮我的忙？”王大妹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帮我什么忙？”

“阿姐，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就昨儿傍晚，姐夫一路跟着你到湖边，要不是我发现得早，说不定他就真撞见你跟麻三——”

王大妹登时脸涨得通红，羞恼羞愤的红。“小妹！旁人要这么说倒也罢了，这事前前后后你是知道缘由的。你明明清楚内情，还这样诋毁我，你还是我亲妹子么？”

她越说越伤心，这段时间她天天提心吊胆日日寝食难安。王小妹这句话便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王大妹蓦地一下哭出声来。

“连你都这样看她，我还有什么活头？我才应该一根绳子吊死算了。我现在去死还能保个清白的名声。”

“嘘！嘘——”王小妹立时神情紧张，一把捂住王大妹的嘴，急急地悄声道，”阿姐，你小声点！要是让娘听见了，我跟你都完蛋了！”

王大妹也是一惊，她刚才不过是一时激愤，并非当真要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随即止了哭声，只咬着嘴唇低低地抽泣。

王小妹松了口气，同时软了语调：“阿姐，你看你说的，活像我这个妹子有多没良心似的。我要真没良心，我能陪着你一起去见麻三么？要是被人撞见了，我的名声也都毁了呢。”

王大妹羞惭起来：“小妹，是我连累了你。”

“自家姐妹，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说正经的，阿姐，我要你跟我一起去大哥家。可不是光为了我自己？你想想啊，麻三那事，是谁先惹出来的？还不就是姓张那婆——”

王小妹嘴快地又要喊婆娘，王大妹不认同地看向她，王小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改口：“阿姐，麻三之所以会讹上你，还不是因为——大嫂？要不是她买通麻三诬陷姐夫娘亲，阿姐你何至于让麻三拿住把柄？”

王大妹有些犹豫了：“可不管怎么说，大嫂也是为了帮我。要不是她，我那个时候就让麻三给逼死了，哪里还能那么顺顺当当地嫁给长恭？”

王小妹不屑：“哼，她帮你便帮你，打发了麻三便是了。她偏偏要节外生枝，搞那么一出。阿姐，你自己说，这麻烦是不是大嫂惹出来的？”

“这个——”王大妹支吾着，再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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