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本来就疑心许先之会过河拆桥,一听伙计只说王宁佑是受托来打理钱庄,心中的想法就更确定了。
这时候,二人已到了钱庄近前。只见铺子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站满了看热闹的好事之徒,只是远远地围着,并不靠近。
因为钱庄大门口,有两个彪形大汉把守着。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报信的伙计立马显了惧色,放慢脚步,往张小花身后缩。
“王师娘,咱们还是去报官吧。”
哪诚想张小花最讨厌听“官”这个字,“报什么官?咱开门做买卖的,才开张一个来月,就跟衙门扯上边,多晦气。不怕,我去会会他们!”
她抬脚就往前走,伙计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哎哎,前面的让让。堵着路算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走了?”张小花故意大声喝斥,先声夺人。
这铺子外头围的人虽多,但大家伙慑于闹事那帮人的淫威,大气都不敢出。冷不丁平地里响起张小花这一句,众人尽皆侧目向她望来,同时条件反射地脚步朝旁边挪,立时齐刷刷地让出一条路来。
张小花也不客气,打人群中间就过来了,一步不停,一气呵成。
这当口,钱庄里头传来一个人的暴喝:“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要我再等多久?到底有没有个能作主的出来给个准话?我这钱还拿不拿得了了?”
不知是谁低低回了他一句什么,那人的嗓门登时又往上飙了一个八度。
“什么?我这白纸黑字的,签着你们掌柜的名,盖着你们钱庄的印信!凭什么拿不了?难不成你们钱庄还敢贪墨我的银子不成!哼!爷可不是好欺负的,你们要是不给我银子,别怪我手下的弟兄一个忍不住脾气,把你这铺子给砸了!”
要命,要命!幸亏她来得及时,这钱庄后头锁着的可是钱箱,当天存进来的还有备用的银子,七七八八加起来,几百上千两的数目。真要让那伙人砸了铺子抢了钱箱,即便只赔一成,也够让张小花肉疼的了。
断人财路,无异于杀人父母。张小花这头无名火起的,登即便要往里闯。守门的两人,拦着不让她进。
“起开起开!哪儿跑来的婆娘!今儿这铺子不开张,哪儿来的给我回哪儿去!”
哟呵!还敢骂她!张小花废话都懒得说一句,一手抓一只,直接一个抛物线有多远扔多远。你俩才给我哪儿来回哪儿去!
她倒是扔得爽快了,可怜了周围这帮吃瓜群众。下一秒就乱成了一锅粥,手忙脚乱左闪右躲,这才堪堪避过,没有不幸成为那俩壮汉的人肉垫子。
俩壮汉扎扎实实丝毫不带水份地,和地面作了一次全方位的亲密接触,摔在地上哀嚎不已。
屋内的人听见动静,奔出来看究竟,刚好和进门的张小花撞了个正着。
最先和张小花撞了正脸的,是个三四十岁的长脸汉子,一看打扮,就不是什么守规矩的良家妇男。流里流气,又满脸的好勇斗狠,活脱脱的市井地痞流氓无赖。
他都没注意到张小花,站在门内向外望去,长声询问摔地上的那俩倒霉鬼:“钱五,冯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张小花提醒他莫要灯下黑,她这么大一活人杵跟前,不带这么睁眼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