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仕奇只抓了根油条吃,蒋平擦干净手去端了豆腐脑,见龙仕奇没有,就把手里的想递给龙仕奇。
龙仕奇赶紧摇头说:“我不能吃这东西,我豆制品过敏。”
蒋平笑着说:“这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还有人吃不了豆子。”
龙仕奇也笑着回:“不奇怪,对什么东西过敏都不奇怪。”
熊晓楠从车前盖上面爬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噘着嘴说:“可惜这边没有蜂蜜,我只能将就着弄了点白糖吃。”
刘百利在车里歪着头问:“吃白糖?干嘛?”
熊晓楠瞪了刘百利一眼说:“你们吃豆花,都倒了那种黏糊糊的卤汁,看着好恶心,豆花我还是喜欢吃甜甜的。”
“甜豆腐脑?这种吃法到是头一次听说。”蒋平笑着说。
龙仕奇点头说:“在南方很多东西的吃法和这边不一样的。”
蒋平把两个送吃的过来的保安队打发走了,把几个人叫到车边围拢起来,一边吃着油条,一边问龙仕奇和刘百利:“你俩都看过现场了,说说想法。”
一提到这个话题,刘百利正在喝豆腐脑,就一下子被呛到,转身又开始呕吐起来。
大家本还在吃东西,被他这夸张的呕吐声搞得瞬间没了食欲。
龙仕奇在刘百利的后背上用手掌拍着,一边用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说:“推理断案我不在行,不过我说说我站在医学的角度上的感觉吧。”
蒋平点点头。
“两个死者,死法完全不同,李警官是被一招致命的,人的颈椎有七节,他是被人扭断了第一二节,导致神经系统阻断瞬间死亡的。”龙仕奇又扶了一下眼睛继续说:“周仵作的死亡就痛苦的多,他是活着的时候被强大的外力撕碎的,因为他散落在方圆十几个平方米之内的人体组织和碎片周围到处都有新鲜的迸溅状血迹,如果是死后被分尸,血液凝固,就不会迸溅到那么广泛。”
蒋平补充道:“齐队长说当时他们在镇里听到惨叫声,赶过来的时候周桐的尸体还在抽动。”
“杀人手法不同,那就是说,凶手至少有两个人咯。”熊晓楠插话说,像是在表明自己的存在。
蒋平笑着说:“这个看现场足迹就能看出来了,还用分析这个?”
熊晓楠知道自己又说了外行话,脸变得涨红,有些恼怒的撅起了嘴巴。
蒋平也不顾及熊晓楠的脸色,把嘴里的油条吞进肚子,摸了摸嘴角的油说:“我来说说我的发现吧。”
大家都安静下来。
“首先,我仔细检查了两具尸体,这两个死者虽然死法不同,但是我认为凶手只有一个,只是凶手的目标不同,所以待遇不一样而已。”
蒋平掏出笔记本,把本子翻开,相对的两张页面上分别画了两个人的形状。
“李警官,致命伤位置是颈椎骨折,但是他的右手臂有骨折,背部有大片淤青,我认为他是被人硬从马上甩下来的,他的马不见了,应该是受惊跑远了,所以我认为凶手是先袭击的李警官,但是他不是主要目标,连他一起杀,只是因为不想留下目击证人而已。”
蒋平顿了顿,指着另一页上画满痕迹的第二个人型说:“这个周桐就不一样了,他的身体从左侧腋下至右侧腰间呈撕裂状分离,被直接撕成了两半,头也是被硬拽掉的,他只有胸前有几条很奇怪的伤口,看起来像是锐器伤,但那伤口太古怪,我完全想象不出是什么武器造成的。”
龙仕奇犹豫了一下说:“我觉得像是被一只巨大的爪子抓的。”
蒋平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用黄裱纸包起来的东西。
打开后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
这是一个沾满了血的超级大号的野兽爪的爪尖。
“如果这真是一只猛兽,按照这只爪尖来估算,这家伙可是不小。”蒋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