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婵踱步到妇人面前,蹲下,你说她偷了你的钱?你有什么证据?
妇人被她黝黑的眸子盯着心慌,说话有些不太连贯。
我我丢了十两银子,她那荷包正好十两,不信你们打开看看。
叶轻婵才不会打开看,不过周围人有跃跃欲试的。
被叶轻婵的眼神看了一眼,安分了下来。
你一个妇人,看你的穿着,家庭条件并不好,据我所知,十两银子对一些人来说,是半年的开销。
你出门就带十两银子?不觉得可疑吗?
妇人心里一慌,但还是强装镇定,我儿子生病了,我把家里的钱带过来,就为了给他买药。
她这么一说,让刚才一些因为叶轻婵的话有些怀疑的人,打消了怀疑。
叶轻婵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嗤笑一声,眼里淡淡嘲讽。
你说你儿子病了,还剩一口气了,着急买药,那你还排队在这买栗子?那你这钱被偷了也是活该。
叶轻婵最后一句话让很多听的人皱起了眉头,但不可否认的是,她说的很有道理。
众人看妇人的眼光一下子不对了,有人开口,我要是儿子病了,我肯定买了药就赶紧回去,哪有时间买栗子。
妇人梗着脖子反驳她,我儿子想吃栗子了,我买些给他不行吗?
颇有几分气急败坏的样子,叶轻婵不缓不慢的笑了下。
我刚才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偷你钱的明明是一个男子,而且只偷了你三两银子而已。
妇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叶轻婵近在咫尺的脸,有种想抓上去的冲动。
贱人!坏她好事!她在心里暗骂着。
而且你说她荷包里是十两银子,如果不是呢?
妇人很肯定的摇头,不可能,就是十两银子。
她没发现叶轻婵嘴上勾起的笑。
哦,是吗?
叶轻婵走到张欣儿的旁边,解开她的荷包,张欣儿下意识的抓住,面色不安。
叶轻婵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头,转身的瞬间,手指微动。
众目睽睽之下,她打开那个荷包,从里面拿出十两银子。
那妇人像狼看到肥肉一般的激动大叫,你看,我说了吧,十两银子,不多不少。
哦?你确定?
叶轻婵抖了抖荷包,在众人的注视下,又拿出了五百两银票和一片金叶子。
咕噜。她那些东西一拿出来,众人的目光变得火热,吞口水的声音响起。
妇人脸色一僵,笑容就僵在了脸上,要笑不笑,极为滑稽。
不可能。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幻觉了,她明明看过了,只有十两银子的。
她不死心,一定是你动了手脚。
叶轻婵挥了挥荷包,我动手脚?你们看到我动了没?
她看向众人,周围的人摇了摇头,没有。
他们就看到叶轻婵把荷包拿走,然后解开了荷包,中间没有一丝停顿。
而张欣儿看着自己荷包里莫名多出来的几样东西。
亮晶晶的看着叶轻婵,一脸崇拜,好厉害啊。
叶轻婵晃了晃手里的银票,说话语气极为欠揍。
你说我们这么有钱,会去偷你那十两银子,然后还告诉你,你钱被人偷了吗?
周围人一听,也很有道理,心里逐渐倾向叶轻婵那边。
妇人不甘心就这样,她咬了咬牙,干脆破罐子破摔。
闹大,她就不信这些千金不姐,还不能不在乎名声。
那我们就报案,找官府为我鸣冤。她以为她这么说,叶轻婵她们会怕。
结果叶轻婵挥了挥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去吧去吧,你击鼓鸣冤去吧,我就在这等你。
顺便说一下,我觉得你儿子有你这个娘挺不幸的,他都快病死了,你还在这胡言乱语。
妇人被她说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哆嗦着嘴,手里捏着几颗石子。
脑子一热,想都没想的扔了过去,嘴里念念有词,我砸死你个贱人!
众人惊呼一声,叶轻婵看着飞来的石子,眸光微闪,不等她有所动作。
一个身影挡在她面前,刀削的面庞,俊郎又不失男儿风范。
他和叶轻婵面对面,正担忧的看着她,磁性的声音从他嘴里溢出。
没事吧?
叶轻婵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眉心一跳,脸色隐隐难看起来。
她怎么又碰到他了?当即没好气的回复他一句,谁叫你上来挡了?
秦恒放下披风的动作一僵,只有一秒,又恢复了冷漠的神情。
我恰好经过这里。
虽然对眼前的人没什么好感,但他还是帮她挡了一下。
谢谢了。
察觉到她态度的转变,秦恒失落的心情又欢快了些许。
无碍。
参见二皇子。有人认出了秦恒,当下恭敬的叫道。
嗯。他淡漠的点头,转头看向那名妇人。
神色冷漠,怎么回事?
那妇人第一次见到皇子,被他那冰凉的气息和威严压的喘不上气。
尤其是自己刚才还扔了石子,打到了他,她哆哆嗦嗦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完了,她脑海里只有这个念头。
人群里有人献媚的朝他解释,秦恒听了个大概。
看向那妇人,眸底寒光一闪,不是说报案吗?干脆去刑部说话好了。
刑部?妇人身体一僵,刑部那可是审那些罪大莫及,犯了大错的人。
她一个普通妇人从来没去过,光是听名字就吓的腿抖了。
这时候人群里也不知道谁来了一句,王寡妇你咋在这呢?不是说给你家那死鬼买吃的的吗?
众人闻言,神色各意,那人明显跟她认识。
寡妇?死鬼?还买吃的?
懂得人都懂。
妇人脸色通红,哪里还管什么钱不钱的,她只想赶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