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狼狈地悬在白皙的脸颊上。
梳得一丝不乱的发髻也已经散落下来,如墨的青丝尽数披散在身后,在窜入门口的风的吹拂下,垂落的发丝翻飞,乍眼看去犹如鬼魅。
一种危险的气息环绕在苏月溪周身,像是会无限延伸的藤蔓,蜿蜒着向林沐晴蔓延过来。
林沐晴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地紧了紧掌心的发簪。
正在这时,苏月溪唇角一弯,绽出一抹冷意,突然抬手褪去身上的衣衫,就露出了里面的肌肤。
原本白皙光滑的肌肤上此时竟然遍布着骇人的血痕,看模样和自己身上的伤痕所差无几。
仔细看去,她的身上除了仍泛着血迹的新伤口,还有很多已经结痂或是还留有褐色痕迹的老伤。
看样子,苏月溪被打已经不是今日这一次。
怎么样,是不是很可怕,很难看?
苏月溪突然轻笑一声,一脸无谓地问道。
他打的?林沐晴有些难以置信地低问出声。
你现在心里是不是特别高兴,我处心积虑地做了博阳王妃,表面上还算风光,可是没人看到的地方,却受着这样非人的待遇?
林沐晴默默地看着她,并没有接她的话。
苏晚晚和苏月溪,他们究竟谁更幸福呢?
苏晚晚虽然被害到差点惨死,可是她的死却让一个男人为她疯为她颠。
而苏月溪呢,虽然抢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却要一辈子作为别的女人的替身活着,还要经历这种不可言说的苦楚。
究竟谁更可怜,林沐晴一时没了决定。
苏晚晚,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我虽然要经受这样的不幸,可是我却一定会让你变得比我更不幸!
说话间,苏月溪再次拿起被烧得火红的烙铁,一脸阴鸷地向着林沐晴逼近。
苏晚晚,你永远赢不过我的,上一次你侥幸没死,这次我就补给你!
火红的烙铁带着滚烫的气息气势汹汹地向着林沐晴的脸奔来。
林沐晴强撑着身体坐直起来,捏紧了手中的发簪,双眼紧盯着那根火红的烙铁,在距离自己只有零点一毫米的时候,积蓄全身的力量,猛地侧身,抬手将发簪抵在了苏月溪的脖颈处。
苏月溪僵持住,难以置信地看着突然朝自己发难的林沐晴。
眼中由最初的惊惧慢慢沉寂下来,最后竟化为浓浓的不屑。
苏晚晚,以前的你在我面前总是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你不会是忘了吧,可是我却没忘,我就不相信现在的你敢扎下去!
苏月溪言辞间显而易见的藐视大大地刺激了林沐晴,她猛地加重手上的力道,发簪尖利的那端立刻深入苏月溪脖颈的肌肤,有殷红的月顺着发簪缓缓溢出,滴落成线。
这一刻,林沐晴身子微微一晃,握着发簪的手不自觉地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