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翠将额抵在地上，苦苦哀求道：还望老夫人成全！

老夫人一时还真做不了主，抬眼问起顾子烨的意思：烨儿，你

不管是谁都好，全凭祖母做主！

顾子烨的声音冷得似是千年不化的玄冰，听不出任何情绪。

老夫人心里一痛，眼里就暗淡下来。

林沐晴走了，好像把顾子烨所有的情感和喜怒一并带走了，现在的顾子烨又回到了从前。

变回了那个禁闭心门，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的顾子烨。

一句不管是谁都好！听在老夫人的耳中，却是除了林沐晴之外，是谁都无所谓！

一想到这里，老夫人心中对那个弃了自家孙儿的女人也升起一丝怨恨。

若是没什么事了，烨儿先告退了！

顾子烨说完，转身走了出去，连一个眼神都没吝啬给为他雪中送炭的鸣翠。

一直跪在地上的鸣翠，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忐忑不安地等着老夫人的决定。

直到听到那句就这样吧！，她心中所有的忐忑和不安才尽数散去，变为一种巨大的狂喜。

可是面子上还是要尽力地压抑着。

一时之间，整张脸都显得有些扭曲。

柳如依看在眼里，唇角却逸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就这样吧，我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老夫人挥了挥手，对众人下了逐客令，然后身心俱疲地躺倒在床上。

顾风衣也觉得心里烦躁，就找了个借口出了府。

只剩下柳如依和鸣翠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今日还是主仆关系，明日却要变为婆媳关系，身份的巨变让鸣翠再也掩不住唇角的笑意。

一路寂静无声，一直到了柳如依房里，鸣翠突然朝着柳如依跪了下去。

柳如依冷冷地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人，神色冷清，却并未发一言。

夫人，即使鸣翠嫁进门来，也一定会像现在一样伺候夫人，还望夫人成全！

水！柳如依淡然吩咐了一声。

鸣翠膝行到了一旁的桌案上，斟满一杯水，又膝行回柳如依身边，恭恭敬敬地将水递到了柳如依手边。

柳如依理所当然地接过，轻抿一口，突然轻斥出声：这么凉！

鸣翠诚惶诚恐地从她手上接过来，连忙应道：夫人稍等，奴婢这就重新去烧一壶来！

嗯！柳如依淡淡地应了一声。

不久，鸣翠就提了一壶热水重新为柳如依倒了一杯，再次递到柳如依手边。

柳如依刚碰到杯子，手突然一甩，将杯子打翻，满杯的热水洒了鸣翠一身。

手上火辣辣地痛，鸣翠却只是皱了皱眉，一脸惊慌地关心起柳如依有没有烫伤，还满心愧疚地说都是自己做得不好。

起来吧！看着鸣翠诚惶诚恐，毕恭毕敬的模样，柳如依终于松了口。

鸣翠心里暗喜，她知道柳如依这关，她算是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