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林沐晴就甩了鞋子,把《女诫》扔到了一边,然后直接把自己也甩到了床上,衣服都没脱就沉沉睡去。
一直到鸣翠找上门来收她抄写的《女诫》,林沐晴才睁了眼。
刚一睁眼,就看到鸣翠正一脸凶神恶煞地盯着自己看。
林沐晴见鬼了般,瞬间清醒过来。
你不会把夫人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吧?
鸣翠望了一眼可怜兮兮地躺在桌角的《女诫》,难以置信地开了口。
林沐晴嘻嘻地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怎么会,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给你!
说着,她利落地跳下床,跑到书案前,大笔一挥,不过片刻,便将完成品郑重地递到了鸣翠的手中。
鸣翠看着宣纸上歪歪斜斜地立着的六个大字:女诫、女诫、女诫眼睛都看直了,良久才回过神来,你你结巴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
林沐晴故作糊涂地指了指上面的六个大字,体贴地扶起了鸣翠快要掉的下巴,理直气壮地解释道:夫人不是说让我抄写三遍女诫吗?这不是刚好三遍?
你你鸣翠真是觉得林沐晴是她见过的所有人里最无赖,脸皮最厚,最无耻的人。
林姑娘,公子有请!门外突然响起了随风的声音。
林沐晴连忙看了鸣翠一眼,解释道:你可是亲耳听到了,是你家公子亲自请我去他的小院,回去传话的时候可别传错了!
一脸得意地说完,林沐晴跟着随风扬长而出,可是刚走出不远,她突然顿了顿,扭头朝着鸣翠做了个鬼脸,把鸣翠气得站在那里直跺脚。
昨晚不是刚见过吗?你家公子今天又要见我干嘛?林沐晴忍不住向随风打探着。
随风却一言不发,沉默地在前面带路。
林沐晴讨了个没趣,也就识趣地闭上了嘴。
进得顾子烨的小院,就见顾子烨正脸色暗沉地坐在那里等她,一见她进门,便冷若冰霜地开了口:不要自以为是,害了别人性命!
林沐晴脑子转了好几圈,才想明白了他指的是自己要为轻扬医治之事。
只是听顾子烨的语气,好像是颇不相信她的医术,认为她要医治轻扬就是害了轻扬,想到这里,林沐晴的心里一下子就冒了火。
她就不明白了,这个龟毛的男人,到底凭什么这么瞧不起她?
到底是谁自以为是,谁自己清楚!林沐晴一脸鄙夷地怼了一句。
顾子烨眸色一暗,怒气上涌,他也是困惑不解,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很容易就被林沐晴这个女人激怒,于是更加讨厌现在的自己,语调随之变得更加冷冽:总之,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见他这么霸道强势,林沐晴的暴脾气也上来了,她怒目一怔,倔强而决然地回了一句:凭什么你说不准就不准,轻扬同意了吗?
啪的一声,顾子烨一掌击在身旁的桌案上,力道之大让桌案上放置着的茶杯都跟着向上弹了弹。
林沐晴眼皮一跳,凭着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下意识地往门口的方向退了退。
她打算若是顾子烨真的又想要她命了,也好方便逃走,虽说她哪一次都没逃开成功,可还是抱着一丝渺小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