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司徒楠对那位前辈高人所说的“方圆百里之内可保无人能伤得了他”的话,并不敢太相信。及至其父司徒宇要以此为依仗,来对付突然出现的飞羽,他不得已与飞羽交上手之后,才终于对那位前辈高人的话不再怀疑了。
然则,司徒楠却是知道,那位前辈高人也只会保护他自己而已,绝不会连他的父亲也一起保护。所以,当飞羽说要杀了他的父亲司徒宇之时,司徒楠才立刻心惊起来。
虽然他的口气中充满了对飞羽的威逼恐吓之意,但其内心中的恐惧却是难以掩饰。
飞羽之前也只是隐隐猜测,那位前辈高人也许只是会保护人族圣主身份的司徒楠,应当不会是随便哪个人族之人都有资格,能够得到一个超凡脱俗的隐世高人的保护。此刻观司徒楠之表情,飞羽顿时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既然如此,那司徒宇今日就必须得死。
可以这样说,飞羽自出生到现在,几乎所有的不幸都与司徒宇有关。若不是司徒宇,他与母亲在阮家村的平静生活就不会被打破;若不是司徒宇,他就可以永远不知道自己妖人之子的身份,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一个人族之人;若不是司徒宇,他与魅儿就不会一直天各一方。甚至,人妖灵三族的几次大战,也都与他司徒宇脱不了干系。几次三族大战,有多少人受伤战死?又有多少个家庭丧父丧子痛失亲人?司徒宇身上的罪孽如此之深重,不杀之简直天理难容!
因此,飞羽面对司徒宇的色厉荏苒之言,直接冷冷地对司徒楠回道:“杀一个人神共愤的天下之罪人,我飞羽又有何不敢?”
司徒楠从飞羽那冰冷的表情中,已经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机,自知今日其父恐怕已是凶多吉少了。但他还是恶狠狠地发狠道:“飞羽,你若是敢杀了我父亲,待一年之后,我定会踏平你整个妖族!”
“哈哈哈……”飞羽终于发怒般狂笑起来,“司徒楠,莫说你有无踏平我妖族之能还是两说,就是真有其能,难道我妖族还怕了你人族不成?”
说罢直接从两个人族手中将受伤的司徒宇拎小鸡一般提在手里,黝黑巨剑已然高高举起,只要一剑劈下,司徒宇马上就会身首异处。
“父亲——”司徒楠大喊一声向着飞羽扑了过来,他要以自己的身体替其父司徒宇挡下飞羽就要劈下来的一剑。
这一次倒不是司徒楠故意施展的苦肉计了,但却也不是司徒楠真心愿意以自己的性命来换回其父的性命,仅仅是因为他司徒楠有那位神秘前辈高人的威压护体,自知任何人都伤不了他,他才敢只身扑向飞羽替其父挡剑的。
只不过,司徒楠这“舍身救父”之举,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实现得了的。就在司徒楠刚刚跃起之际,蓝芷大祭司早就蹙眉微皱法仗一指,一道透明的风墙赫然立于司徒楠身前,任司徒楠如何撞击,都无法越过风墙分毫。
而就在这时,飞羽终于对着手中的司徒宇一剑劈下。
但见一道寒光闪过,一颗硕大的头颅便球一般滚落于地面之上。直到那颗头颅一直滚出了一丈开外,司徒宇的身体才被飞羽一丢,软软地瘫在了地上。随之,一股血注也才其自断颈处激喷出来。
司徒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被飞羽割下了头颅,却无能为力,其心中的激愤之情可想而知。
但飞羽的脸上却是冰冷的没有任何表情,他不是嗜杀之人,杀司徒宇也并不仅仅是泄私愤,而是司徒宇确实坏事做尽,确实该杀。
“飞羽,终有一天,我会让你血债血偿的——”司徒楠终于怒吼一声,带着其父司徒宇的尸首,率领着近千人的残兵败将离开了这里。
司徒楠一走,飞羽立刻不顾一切地冲向了那个厚重的铁门之前,全身的炼体力道瞬间灌满双拳,一拳轰向了铁门。
厚重坚固的铁门立刻被飞羽一拳给轰碎,紧接着一张虽异常憔悴,但却仍然淡雅绝美之脸庞出现在了飞羽的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