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懂了吗？”刘霁茫然的问。

刘雍摇摇头：“卓姑娘说的问题，我向来要反复琢磨才能明白。”

卓若凝不满道：“你们的意思是我表达能力有问题呗。

“是我们笨。”刘雍可不会说她的错。

正说着，林家鸣进来了，跟各位打过招呼后，问卓若凝：“念念，今年的秋闱不会取消吧？”

乡试是由礼部统一安排的考试，在京城及各省省城举行，其正副考官由皇帝任命在京的翰林及进士出身的部院官担任。乡试每三年考一次，以往的都是八月初九、十二、十五日这三天考，今年朝廷却突然宣布要延到了下个月初九、十二、十五日举行。朝廷虽然给出了统一的解释，但同窗信不过官方的说法，知道林家鸣的表妹是礼部的官员，都怂恿他来探听消息。

“不是发布告解释过了吗，七夕节那天京城不少地方发生火灾，百姓受到惊扰，朝廷正进行安抚，损毁的建筑也要时间修复，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延后考试。”

“秋闱这么大是事，怎么会因为一场火灾延后呢？”林家鸣还是有些怀疑。“七月初八那天乌云蔽日，白昼变成黑夜，大家都被吓坏了，都传言是有妖怪作乱，朝廷是不是隐瞒了什么真相？”

众人听了面面相觑，然后一起哈哈笑起来，耿侃笑道：“怎么连你也怀疑？那不是妖怪，是你表妹在做法呢。”

“念念……做法？”林家鸣吓了一大跳。

“你还说，把家鸣表哥都吓坏了。”卓若凝嗔道，转头对林家鸣道：“天平盛世哪来的妖怪，你别跟那些搞迷信的人混在一起。”

耿侃道：“其实也能理解，那天的事情若不是亲眼所见，连我都不会相信。老百姓不清楚真相，对未知的事情充满恐惧，这种流言满天飞的局面是必然的。我带兵清点火灾损失的时候，就经常有人问我是不是有脏东西混进城了。”

“钦天监那帮人自己都是糊里糊涂的，他们发出去的东西，谁会相信？”刘霁讽刺道。

这事卓若凝有发言权：“钦天监那些大人们都挺固执的，亲眼所见的事情都不愿相信，我的话他们不愿意听，解释也听不懂，他们到现在都怀疑那天的异常是上天在给什么暗示。”

“那下个月考试能正常进行吗？如果没安抚好，京城里还是这么人心惶惶，考试会不会再次推迟？”林家鸣只关心秋闱的事情。

对他这个年纪的学子来说，一场秋闱关系太大了，要是能考好，就能往前再走一步。秋闱之后，他们要开始相亲，秋闱的结果决定了他们在婚姻市场的价值，也决定了他们的人生奋斗方向。

卓晓也是今年参考，与林家鸣相比，他就明显放松很多。

一来是他的基本功扎实，京城第一才子的名号不是瞎吹的；二来他从小担任二皇孙的伴读，各科老师都是翰林院的官员，都可以称得上的当世大儒，而这些人又都是出题的考官，出题方向基本上能猜得出来。

“其实考试推迟，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林家鸣紧张的问。

“中都出事后，皇上担心皇太子殿下的安危，几次派人去催他提前回来，礼部忙着迎接皇太子的典礼，军队要做好沿途的安保，与此无关的一切事情，都要往后延。”

“可秋闱也是大事。”

卓晓道：“那你想想，现在选拔，出来的人才，是给谁用的？”

他这么一说，林家鸣豁然开朗：“难道皇太子殿下要亲自督考？”

“亲自督考应该不至于，但考官会用太子的人，这样考生就归入了东宫门下。”

林家鸣拱手致谢：“多谢二表弟解惑，今天真是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