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若冰紧张得小脸煞白，还是咬牙站出来挡在妹妹前面，可见她是真的很想表现自己，不愿让卓若凝觉得她无用。

这倒是出乎卓若凝的意料。

原本卓若凝的想法很简单，她急需要找个识字的助手，而卓若冰正好能写会算，又在家替祖父和父亲做过文书类的活。

整理文件、检查错别字、装订书籍这些琐事，对她来说应该不难。

卓若冰的性格再软弱又怎样，她又不需要人帮忙吵架，只要细心、认真就行。

最重要的一点，她必须腾出手来充实小金库，收集霹雳石，研究怎么回去。

卓若冰愿意迈出这一步，对卓若凝来说是意外之喜，马上改变主意：“今天未时下衙后，我去怀玉坊给她测，余世子带席姑娘去怀玉坊，正好你们也可以在那里选择镜框的材质与款式，若是不着急要，还可以要求在上面镶嵌宝石呢。”

话说到这份上，余承教只好听她的，毕竟有求于人，不好逼迫太紧。

余承教走后，卓若凝赶紧把今天要干的活全搬出来，招呼道：“大姐姐，咱们快点干，今天早点下班，我带你去怀玉坊，教你怎么测量。”

卓若冰看着桌上码得跟小山似的纸稿，顿时傻眼了。

“不是说是吓唬他吗，这些是什么？”

“吓唬归吓唬，活也是真的多，这是礼部仪仗队名单，太常寺发来的，咱们要确保每个位置没有漏掉人，没有站错位，使用的礼器符合规制，各项礼仪活动的顺序、时辰没有错……”

她搬出厚厚的典籍，“这里面有以往各种庆典仪程的记录，对照这里面的，核对礼仪司制定的仪程有没有疏漏。”

卓若冰坐下来一条条对照，这事简单，只是繁琐，需要细心、耐心。

对了一页，当她抬起头时，发现卓若凝一眼扫下来就算对过了，她核对一页的功夫，卓若凝已经核对好几页。

“念念，你这样不会看漏吗？”

卓若凝一心两用的功夫练得炉火纯青，一边翻页一边回答她：“不会的，我看东西很快。”

“可你不需要对照以往的记录吗？”

卓若凝抬头，笑眯眯的指指脑袋：“早看过了，都记着呢。”

她指着墙上贴的纸，那是我根据这些记录做的图表，实在记不起来的，就看这上面。可惜你看不懂我写的，等有空闲了，我教你怎么认。”

卓若冰叹口气，“我还说你都能做的事，我肯定行，现在看来，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同嘛，我从小接受训练，记忆力好，又有建模、处理数据的经验，所以这些事对我来说不难。若是让我吟诗作赋、唱歌跳舞、画画刺绣这些，那我是做不来的。”

卓若冰笑着摇摇头，继续干活。

卓若凝的诗画水平她能不清楚吗，家里四个姐妹，唯有卓若凇比她强一些。她的双面绣师承名师，在浦江一众女孩里算是首屈一指，只是这些在她生病后都忘了而已。

卓若冰看文件的速度虽然比不上卓若凝，但也为她分担了不少，干完比她预计的时间早不少。

卓若凝将核对完的文件送去给礼仪司，找了个送僧录司名单去宫里的借口，早早翘班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