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若凝挣脱后赶紧躲到耿侃身后，她不敢面对这么疯狂的卓若冰。

“念念，念念，你帮帮我！”

卓若凇显然也被吓到了，她连忙抱住卓若冰，连声安抚她。

过了这股劲，卓若冰便脱力瘫倒在地上，卓若凇回过神来，赶紧叫一旁围观的丫头婆子过来，把卓若冰扶到房里休息。

卓若凝战战兢兢跟着进屋，离床远远的站着，对卓若冰道：“要不这样，大姐姐你跟我去试几天，如果你觉得能干下去，咱们再商量以后的事。当然，我也有选择的权利，你得能胜任工作才行。”

“念念，我都听你的，都听你的！”

“大太太和大老爷同意了吗，你自作主张把事都揽下，不怕挨骂？”

卓若凝蹲在花圃前，一脸衰相：“我正想怎么跟娘说呢，而且我还答应了好姐妹，不帮大姐姐的。”

耿侃奇怪道：“你哪个好姐妹？”

“三姐姐呀。”

耿侃简直无语：“你什么时候跟三姑娘成好姐妹了？”

在他的印象中，这两人分明是水火不容的。

“唉——”卓若凝头都要挠秃了，“我就是个背信弃义的渣渣，跟三姐姐做不成好姐妹了，四姐姐也生我的气。”

耿侃双臂抱胸，站在她身后笑道：“那你跟大姐儿做好姐妹，这不正好吗？”

卓若凝往四处看一眼，确定周围没人，这才小声道：“大姐姐总爱哭，她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你还让她跟你去衙门，不怕被拖累吗？”

“她是姐姐嘛，找点事给她干，总比在家胡思乱想的强。”

耿侃看着她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团背影，突然觉得以前从没真正认识这个女孩。

不出所料，卓若凝又捅马蜂窝了，林氏得知她自作主张答应大姐儿去衙门帮忙，气得差点当场喷？火，母女俩一个追一个逃，满院子鸡飞狗跳。

丫头婆子一人手里抓一把瓜子，说说笑笑看大戏。

卓若冰算是卓若凝自己请的助手，衙门是不给发俸禄的，衣食车马都得自己负责。

当天晚上卓若冰便去二婶婶那里讨了两身卓晓穿不了的旧袍子，她针线好，自己动手改成合身的衣服，第二天就跟着卓若凝去礼部干活。

卓若凝是在编的公务员，她只能算是打杂的。虽然说起来不好听，但能走出院门，触摸更广阔的天地，也把她激动得一路都在发抖。

卓若凝原本是在车马局雇了一顶小轿，长期接送她上下衙，费用由礼部报销，现在加上卓若冰，一顶小轿不够用，于是改成雇一辆小驴车。马在大朗朝是奢侈品，得六品以上才有资格租。

卓若凝哼着《毛驴歌》，见卓若冰紧张得双手搅在一起，笑着安抚道：“你就当在家里，整理文件，装订书籍，没事的时候就坐着看书。你是我请的，别人不会管你。”

卓若冰用颤抖的声音道：“若是做错事了怎么办？”

卓若凝大手一挥，豪迈的道：“礼部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出错也没关系，我帮你兜底。”

卓若冰“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呢，礼部是六部衙门里最重要的，内涉及宗藩，外涉及各番国，上至天官，下至医师、厨师、伶人之类，无不综括在内。”

卓若凝理直气壮的点头：“所以啊，那么多大事，咱们要是犯点小错，谁能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