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卓若凝没听到，不然一定会拍胸脯保证让林氏放心。她一颗心扑在徐锦辰身上，哪有功夫跟耿侃搞什么事。

第二天好话说尽，好歹把夏桑哄去衙门帮她干活。

夏桑去了看到订书机和打孔器，上手发现好用得很。一本书厚的纸放上去跟切菜似的，不用费多大力气，切得又齐整又美观。

她吹着空调用着简单机械作业，一上午把所有的书都订完，居然感到一股莫名的空虚。

可她除了订书，别的活也干不了，只能帮着收拾桌子整理库房之类。

卓若凝忙得焦头烂额，心想这样下去不行，看来还是得听耿侃的，找个识字的助理帮她处理文件才行。

她正想找个借口去宝石坊，问问提成的事，顺便把一些测量的数据给算出来，太医院的唐大夫派人来了，找她要红铊铅矿的资料。

卓若凝之前谎称是在书里知道红铊铅矿的，这让她去哪找资料去？

太医院在礼部的对面，中间隔一条青龙街，卓若凝只好把手上的事先放一边，跟人去见唐太医。

唐太医拿把席蓉的红宝石手串拿回去研究，在太医院里问了个遍，大家对她说的这种毒闻所未闻。都说若是有这种矿，外观上与普通的红宝石完全一样，市面上肯定还有别人戴过，怎么没听说过人中毒？

卓若凝懒得与他们打口水战，便让唐大夫把红宝石手串磨碎一颗，调成蜜丸喂给试药的小白鼠吃，看会不会有反应。

实验结果没那么快出来，她刚走出太医院，宫里又有人来找，说皇上听说了三眠官员女眷之事，发了大脾气，下令应天府严审。又想起之前命卓若凝收集全国僧人信息的事，问她办这差事的具体章程。

卓若凝只好顶着大太阳跟他进宫。

去的时候皇上正在奉天门东角门召见大臣，卓若凝这种芝麻大的小官自然是不敢进去打扰的。

奉天门四面没有树荫遮阳，雪白的日光肆无忌惮的溢到走廊上，把地面和廊柱烤得滚烫，偶尔一阵南风刮过，从地上卷起一股热浪，火烧火燎地使人感到室息。

卓若凝躲在一颗粗，大的廊柱下，从怀里掏出一个自制的小风扇，怼着脑门上上下下吹。

二皇孙刘霄从从东角门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走到她面前笑道：“你这是做什么？”

卓若凝赶紧站起来，向二皇孙行礼，然后把小风扇对着他的吹。

“自己做的电风扇，夏天外出必备神器。”

二皇孙觉得新奇，接过去查看，发现风还真不小。

“这风扇为何会自己动？”

卓若凝关了风扇，二皇孙这才看清楚上面有三片薄薄的黑色牛角扇叶，扇叶由铁棍固定在一个粗糙的瓷瓶上。

卓若凝指给他看：“这瓶里有个简易的电机。”

“什么是电机？”二皇孙问。

“就是提供电源的装置，您听说过霹雳石吧？霹雳石在有氧环境下会发生放电现象，在封闭环境中则释放动能。我把一个霹雳石镶嵌在磁铁上，让它带磁铁在线圈中上下运动，磁铁磁力线被线圈切割产生的感应电流，通过这个转换装置，带动扇叶转动。”

二皇孙：“？……”

卓若凝：“没听懂吗？我讲简单些。”

“不用不用，”二皇孙转着蚊香眼打断她，什么放电，什么动能，他完全听不懂，“用你说的这个电机，就能让风扇自动转？如果电机做得很大，是不是能带动更大的风扇？”

“原理上是这样，不过没必要。霹雳石本身能放电，泡在密封的硫酸溶液中，连上电线就能发电，我用磁铁是为了携带安全。”